萧寒烨明知故问:“不想要?”
左莺粗喘着气,脸上情绪剧烈起伏,有羞愤,有屈辱,还有几乎要咆出胸腔的杀机,半晌后,认输般地摇摇头,又随口胡诌了一个门派的名字,萧寒烨盯着她看了会,轻笑出声,神情难辨,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
郡守府,宋安石吃了个烤番薯,又喝了两碗冯管家给他煮的糯米粥,心满意足,上床补觉,一沾枕头就呼噜大睡,只是睡得并不安稳,每个噩梦里都有太子殿下的存在,折磨得宋神医最终生无可恋地醒过来。
做梦梦到狗太子实在是太可怕了,还不如咬咬牙醒来。
唉,又是感慨自已命苦的一天。
宋安石起身去药箱里翻找了会,找出一瓶安神助眠的药丸,刚捏了颗含进嘴里,窗户陡然敞开,一股妖风呼啸着灌进来,黑影如鬼魅般闪到他面前,惊得宋安石两眼发直,药丸噎在了喉咙中。
“咳咳咳——”
宋安石扶着桌子,咳得天翻地覆。
暗二抬掌,朝他后背用力一拍,宋安石“噗”地一声,噎在喉咙里的药丸飞了出来,咕噜着滚到屏风处的暗影里。
宋安石抚着胸口,坐在椅子上大喘气。
迟早有一天,他一定命丧在东宫这帮人的手里。
暗二说了句“殿下找你”,随即直接扛起虚弱无力的宋神医,带到太子殿下面前。
萧寒烨正在锦绣布庄里喝茶,一边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黑羽鸟被海东青吓得直发抖的怂样。
宋安石有气无力:“又找我干嘛?”
就不能把我当个屁,忘了我的存在吗?
萧寒烨道:“你混迹于江湖,可知晓哪些门派与苗疆人有所来往,且左护法还是个女子的?”
宋安石趴着桌:“肯定是知道的,但我此刻头昏脑涨,精神不济,一时想不起来。”
萧寒烨给他倒了杯茶。
宋安石瞄了眼:“没用。”
哼!
区区一杯茶,以为就能讨好本神医吗?
萧寒烨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据说那个左莺可是合欢派的女子,最喜采阳补阴,你虽然看着不精壮,但起码是个男的,她见了一定会采一采,孤就把你跟他关一块,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把你出来。”
宋安石震惊,恼怒拍桌。
萧寒烨与他对视,笑容邪恶。
秦司岩同情地看了宋安石一眼,说:“宋神医如果真的知道什么,还是说出来好,免得清白不保。”
其余人也都看向宋安石,充满同情,附和着点点头。
宋安石怒灌了半杯茶,憋屈地坐了回去:“江湖上与苗疆有关联的门派并不多,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一个是焚火堂,一个是蚀日殿,皆是江湖出了名的魔教,什么买卖都干,最擅长炼蛊制毒,蚀日殿的左护法我见过,是个一头红毛的男子,满脸麻子,枯瘦如柴,至于焚火堂的,我没见过,但听说是个女的,经常身着一身绣红花裙,也是个杀人如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