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下完,老爷子获胜。
他知道舒婳明天还得上班,就让她回房休息去了。
舒婳前脚刚走,后脚陆奶奶就进来兴师问罪:“你个死老头儿,都几点了还拉着孙媳妇下棋,你以为孙媳妇跟你一样闲呐?”
话音刚落,她就瞧见屋内只有老头子一个人在,顿时熄火:“婳婳人呢?”
“已经让她回去歇息了。”
老爷子摸着下巴,研究着和舒婳下的那盘棋,喃喃道:“这孩子,原来刚才一直在让我,我就说她下午一眼就能看破那残局,怎么这时候棋艺又退步了。”
陆奶奶走过去,嘲笑说:“现在知道你那技术有多烂了吧,赢个棋还得靠孙媳妇让。”
老爷子被扎心了。
但他不承认:“哪是我技术差,应该说是咱孙媳妇太厉害了。”
说到这儿,他仰起头,望着墙上挂的那副青松绣图,叹道:“不得不说,婳婳这孩子真是伶俐,样样会样样通。”
陆奶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可不,我第一回见那孩子就打心眼里喜欢,乖巧懂事又谦逊,还一手精湛的针线活,真是与众不同,要是她出身好点,有家庭帮衬,估计早就有大出息了。”
陆老爷子赞同点头。
“起步低,但并不妨碍她施展天赋,有大出息是迟早的事。”
谈及舒婳的家庭,老爷子又说:“最近婳婳她妈在网上开直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连带着我们陆家都受了议论,下午和那几个老东西下棋的时候,他们还向我打听这事,但被我搪塞了过去,老婆子,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奶奶往他对面一坐,恼道:“还用问吗,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是婳婳那个妈在诋毁她!”
老爷子眉头拧出一个川字:“我倒是不信那个王春梅的话,只是她大肆宣扬婳婳不认双亲,这对婳婳的名声不太好,她一个女孩子,被自己的亲妈这么诋毁,心里该多难受。”
刚才和舒婳下棋的时候,老爷子很想说些安慰她的话,但话到嘴里还是咽了下去。
大晚上的,担心影响了孙媳妇的心情。
陆奶奶重重一叹:“是啊,怪不得婳婳之前跟我说,已经和父母断绝关系了呢,连自己孩子都污蔑,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个怎样狠心的母亲。”
越想越气,最后甚至双眼微红:“生在这样的家庭,也不知道婳婳从小到大受了多少罪。”
老人家心思软,一想到那么懂事的孙媳妇受了很多苦,忍不住抹了下眼角。
“老头子,以后咱们可得好好对待婳婳,别让这孩子再受难了。”
“那是肯定的。”
老爷子意犹未尽的摆弄着棋子,又想起件事,抬头说:“宏章和珮菀似乎还对婳婳有点顾虑,儿子那边我抽空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儿媳妇那我不好说,就只能交给你了。”
陆奶奶虽不情愿和孟珮菀沟通,但还是答应了下来:“不用你说,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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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歇在陆家,舒婳没有想象中的不自在。
低调奢华的房中,她倚在陆璟川怀里,想起陆爷爷跟她说的那番话,有种久违的家的温暖。
高兴之余,毫无困意。
陆璟川觉察到她还没睡,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是不是换了地方睡,不适应了?”
听着他清醒的声音,她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把头从他手臂移到枕头上。
“这里床又大又软,我没什么不适应的,就是。。。。。。怎么说呢,我有点兴奋,所以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