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实见宋仁宗的脸色很难看,心中有些担忧,“官家,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宋仁宗挥开张茂实的手,“去坤宁宫。”
“是。”
走了一会儿,宋仁宗突然问身边的张茂实:“朕是不是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官家是指张才人吗?”
“你们,还有大臣们都觉得朕不该太过宠爱她,可是朕却觉得她温柔,善解人意。”宋仁宗一脸自责地说道,“朕知道她性子张扬,但是人并不坏,可是如今看来是朕错了,朕大错特错。”
“官家,您只是被张氏蒙蔽了。”张茂实想起宋仁宗刚刚下旨贬张才人为庶人,不应该再称呼她为“才人”。
“朕见她爱朕,对朕一片真心,全心地依赖朕,所以朕才会疼爱她。”宋仁宗从来没有想过他对张书琴的疼爱会变成一件恶事,还差点害死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她因为朕忌惮皇后,所以不喜欢皇后。朕知道她嫉妒皇后为朕生下太子,不喜太子,所以朕再三跟她强调太子是大宋的储君,任何人都不能做出对太子不利的事情,不曾想她并没有记住朕的话。”
张茂实想了想说:“官家,是张氏自己要图谋不轨。”
“是朕让她生出不该有的野心。”宋仁宗心中非常后悔自责,“如果不是空净大师,旸旸怕是因为朕夭折……朕……”一想到儿子因为他要夭折,宋仁宗心中越发绞痛,一股血腥涌上喉咙,“噗……”
“官家!”张茂实见宋仁宗忽然吐血,吓得大惊失色,“快叫太医。”
“朕没事。”宋仁宗从怀里拿出巾帕擦了擦嘴边的血。
“官家,您都吐血了,怎么可能没事?”张茂实一脸焦急担忧,“还是叫太医给您看看。”
“不用,朕只是急火攻心。”宋仁宗沉声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官家?”
宋仁宗眼神锐利地看着张茂实:“听不明白吗?”
张茂实张了张嘴想要再劝说,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是,官家。”
宋仁宗来到坤宁宫,急忙问曹皇后:“旸旸怎么样了?”
曹皇后看了看宋仁宗,一脸冷漠地说道:“空净大师处理了巫蛊娃娃,旸旸已经退热了。”
宋仁宗听了后,心里便放心了不少:“退热了就好,退热了就好。”
“官家,旸旸虽然退热了,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旸旸被巫蛊娃娃害的元气大伤,会虚弱很长一段时日。”曹皇后知道儿子不是被宋仁宗害得,但是跟他脱不了关系。如果不是他宠爱纵容张才人,张才人怎么敢使用巫蛊娃娃诅咒旸旸。“空净大师说旸旸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
“是朕的错。”
“官家,您如何处置张才人?”
“她已被贬为庶人,等她生下孩子,就打入西门宫。”
曹皇后很想让张书琴死,但是她突然觉得死太便宜张书琴了。
“希望官家不要出尔反尔。”张书琴打入冷宫,让她在冷宫里受尽折磨,这才是最好的惩罚。不过,曹皇后心里清楚宋仁宗还是舍不得要张书琴的命。
其实,宋仁宗并不是舍不得要张书琴的命,而是他一向仁慈,对犯了错的人一向宽和处理。之前,颜秀他们密谋叛乱,他都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朕不会出尔反尔。”宋仁宗知道曹皇后是在怪他,他并没有恼怒。
“官家,旸旸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曹皇后并不是在关心宋仁宗,而是在下逐客令,她不想看到宋仁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