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也未免太小看我宋缺了,玉致的心意我早有了解,李家那闺女也是一样,单论此事,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此番由你开口,也是合适。”
“宋某之前和宁兄交手,之后也和他一起前远赴塞外,去高丽、突厥寻找傅采林、毕玄二人交流武道。一番探讨之后发现,我等似乎皆是陷入了武学瓶颈之中。”
“前番观察陈兄出手,那等举手投足之间的威力,似是突破了天地囚笼……”
“此番之所以和宁兄一起请你前来,便是想要请教一番。若非事不可言,还请不吝赐教。”
宋缺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目光灼灼的看向陈宇,眼神真诚。
“倒也没必要敝帚自珍,只不过谈论武学之前,陈某要先问阀主一个问题。”
见宋缺如此诚恳的姿态,陈宇收起姿态,一脸严肃的说道。
“陈兄请讲。”
“阀主心中可是还留有梵清惠的位置?”
陈宇似是闲聊一般,柔和的声音从唇齿之间吐出。
如此言语问话,让这位无敌于刀道的“岭南天刀”,气势骤发,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神情紧绷,极不自然。
空气为之一静。
片刻,诡异的气氛渐渐缓和,宋缺一身气势降落,报以苦笑:“宋某本觉得早已将此事放过,如此才能做到了舍刀之外再无它物之境,厚积薄发之下,达到如今的武学境界。”
“自从进入磨刀堂之后,整个天下再也无人敢在我面前提起她名,而这数十年来,我也一直不敢想起她。思念巨痛,我只能心无旁骛,专志刀道。”
“练刀即是练心,没有动人的过去,怎会使得出天刀九问这样动人的刀法?自此后一个又一个刀道高手倒在宋某刀下,也成就了我天刀无敌的信念。”
“然今日再听她名,心中思念犹如泉涌,怕是日后再也提不起这把天刀……”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心境之间的无穷变化,乃是武道强者攀登高峰的最大障碍。
如无信念,一切皆休。
“情之一字,无外乎两种选择,拿起和放下,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将她拿起来,牢牢的抓在手中?”
“陈兄有所不知,能将慈航剑典修至大成,无外乎道心坚定,再加上我与清惠理念不合……”
“哈哈,怕还是老宋你心念不够坚定吧?别人不知,我还不知么?宋阀当年青黄不接,你身负婚约,受家族使命拖累,为了家族延续,不得不与梵斋主分手,这才让其一气之下返回帝踏峰……”
“静斋仙子的多情,我最是了解,你看看高肃,再看看我……,咳……”
陈宇闻此无果的苦恋,得意忘形,然不待说完,便看见一旁年近百岁的宁老道狂翻白眼,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你这逼崽子,连续糟蹋了两任静斋仙子,还恬不知耻的在这儿炫耀。
若不是打不过你,老道非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