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骆恬再能忍脸色也不由青了片刻。
安远伯世子挨了打,待在府里压根儿就没出来的意思,而此时被赵沁挑明,这二皇子府他是不去也得去了。
这话还得骆恬去传。
想也知道又被找了事儿的安远伯世子会发多大脾气,去的还是他最怂的二皇子府。
二皇子……说是面慈心苦、佛口蛇心、人面兽心都不冤枉他。
见前头赵老爷等人已经走远,这里只剩下着赵沁兄妹仨,骆恬擦了擦眼泪,轻声开口:“表妹何须如此讥讽于我,我知先前因我曾与承允表哥议亲一事叫你不满,可如今我已嫁人,你爱慕承允表哥,自己争取便罢,我再不是你的挡路石,你还不满足么?”
赵沁猛然睁大眼睛。
骆恬大抵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自己已经没了名声,再扯进来一个裴承允又能如何?
且她方才那话也极惹人遐想。
——赵沁爱慕裴承允,得知骆恬曾与裴承允议亲自有不满,而众所周知……骆恬与安远伯世子是被算计成婚的。
三言两语,屎盆子就到了赵沁头上。
而骆恬甚至可以借此再度洗白一把。
赵沁也听明白了,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你胡说什么!多大脸啊,还议亲,不过是你痴心妄想自己上赶着被拒绝,当得起议亲二字么?!”
一直没说话的赵眠也开口道:“姐姐爱慕表哥一说,不知表姐从何得知?表兄妹亲近些是常理,若以此论断情爱,只怕明朝全天下的表兄妹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了
“沁妹妹不过见了承允表哥三面,话都没说几句,说爱慕实在不能,表妹或许是误会了赵永康平静道,“关于沁妹妹的婚事,父亲已有决断,望表妹慎言,莫要坏了姑娘家闺誉
骆恬脸色落了下来:“那恐是我误会了
不过听他此言,赵沁也是嫁不成裴承允了。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想法,赵沁语带讽意:“明知瓜无意还非要强扭,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样不知廉耻!人活着追求利益,想往上走没错,但也该有底线,而非不择手段!”
夹枪带棒的话叫骆恬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赵眠及时福身告辞。
赵沁冷哼一声,也随赵永康离开了。
徒留骆恬站在原地,阴沉沉看着她的背影。
赵眠不回头都能感受到背后那刺人的目光,不由无奈道:“心里知道就好,你如此正面针对又是何苦
“撕破脸又如何?”赵沁无所谓道,“她做人做事不讲究,还不许旁人说不成?再说她也蹦跶不了几日了
“你便知道?”
“她害死大姑母,祖父不会再给她任何帮助,搞出这些事,安远伯府也放不过她,她也就这几日能跑能跳了这才是她敢正面刚的原因。
因为骆恬压根儿不会有明天了。
她自己约莫也清楚,所以才使劲儿扒着赵老爷不放——若有后者依靠,至少安远伯府不会给她如何难看。
而听到赵沁有理有据的分析,赵永康竟有些欣慰之感。
这个妹妹可算是长了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