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允面带笑意地坐下,余光瞥见正暗暗打量着他的定南伯,好脾气的又是一笑:“水转翻车能否做祥瑞,定南伯心中可有了计较?”
定南伯嘴角一抽:“裴大人高才,是我等没见过世面
“等”之一字是他最后的倔强。
眼见着定南伯出列给皇后贺寿,众人这才想起今日还是皇后寿辰。
联想到方才裴承允献祥瑞前的话,御史中丞立时便开口笑道:“适逢良辰,祥瑞现世,可窥盛世明君,国有贤后,上苍方降下福泽,此乃我大齐之福,乃我大齐百姓之福啊!”
赞同他此言的不在少数,有不少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因为温昭仪中毒身亡一事,前朝后宫难免多了些皇后无能的闲话,更有朝臣暗戳戳参过她。
虽不至于叫皇后就这么倒了,可到底闲言碎语麻烦得紧,于中宫之威也并无好处。
而在皇后寿辰上当之无愧的祥瑞现世,无疑能一举洗清闲话,连皇后的位子都要更稳几分。
——大家对皇后和平阳侯府的关系心知肚明,也对裴承允偏挑这一日献上祥瑞心照不宣,但那又能怎样呢?
只要皇帝高兴,那他们就得捧着,更别说这祥瑞当真是利国利民之物。
察觉到皇后的目光,赵瑾抬头对她一笑。
皇后护她这么久,她不过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投桃报李,算不得什么。
唯一尴尬的大概只有定南伯了。
硬生生在殿中站了许久,听完老头子们连番吹捧之言,还不得不提起笑脸跟着奉承。
谁憋屈大家不说。
大抵是珠玉在前,裴承允之后的寿礼任人如何准备精心,却都少了几抹亮色,不过宴会的气氛却一直都极为和乐。
在所有人献礼后,不知是不是不甘寂寞,黛莎突兀地开口:“今日祥瑞现世,母后寿辰,当得双喜临门,若再添喜事,或可三喜临门呢
皇后笑意不变:“不知是何喜事?”
黛莎扬唇一笑:“平阳侯世子曾于图尔平叛中救了儿媳妹妹一命,自此得她念在心上,不惜远赴千里来到京城,此情实在令人感动,若今日成就良缘,岂非三喜临门?”
琳娜这会儿有眼色得很,立即出列跪下:“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爱慕平阳侯世子已久,甘愿做妾,只求得他垂怜
裴承州脸绿了。
皇后笑意微淡,建文帝却没说话,而是看向裴承州:“平阳侯世子如何看?”
功臣之后和从前的敌国公主,他还是很分得清亲疏的。
更别说因为裴承允的关系,他对裴承州这张与他相似的脸很有好感。
裴承州到底不似从前冲动,只面无表情地起身回话:“回皇上,微臣已有妻子,我二人也素来情深意笃,不愿纳妾,受不起琳娜姑娘一往情深
这话说的相当不给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