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变得那么不自信了。您想一想,厉副书记初来乍到,正需要培养自己的人脉关系,而您,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
左正华感受到了女儿的聪慧,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呀,真不应该让你学什么心理学,就该让你去政治系,将来准能成材。”
“我可不。”女儿使劲摇头,“从政太累了,还浪费脑细胞,瞧我给您出谋划策多好,这样我才有成就感。”
哈哈哈,一阵欢笑声,在这栋楼里某个住户家里迸发出来。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第二日来到厉元朗办公室,左正华还是忐忑不安。
厉元朗一点架子没有,起身相迎,把左正华让进沙发里坐下。
递烟的同时,平和说道:“叫你来,就是要随便聊一聊,你不要紧张。”
说是不紧张,左正华手心直冒汗。
必定厉元朗身份摆在那里,纵使左正华见过区长、区委书记。以他现有级别,想要单独面见市领导,哪怕杨民,都是不可能的奢望。
“厉书记,您请问。”
厉元朗无奈的笑了笑,“正华同志,你对目前怀城的治安环境有什么看法?”
左正华挺直身体,双手平放于膝盖处,目视前方机械回答:“怀城市公安系统,在市委、市政府坚强有力的领导下,在杨副市长以及市公安局全体同仁共同努力下,治安环境有了很大改观。我们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
“停一停!”厉元朗毫不客气的抬手阻止道:“正华同志,我不是听你做汇报的,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说说话,不要拿念报告那一套搪塞。”
“要是按照你说,舍下路派出所大门口,有人公然把告状之人劫走,这就是治安环境好的例证吗!”
面对厉元朗的质问,左正华头上冒汗,浑身一颤,使劲吞咽了几下唾沫,以便湿润喉咙。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厉副书记竟然对舍下路派出所那一幕旧事重提。
市委早就对此事做了硬性认定,全市上下尤其他们公安部门,全都闭口不谈,当做空气忽略掉了。
可他观察厉元朗的反应,那双炯炯眼神,那种正义凛然的气势,根本不像试探他。
“厉副书记,您、您有不同看法?”
“我们不谈市委的决定,只讲事实。我看过那段视频,也请专业人士鉴定过,视频根本不存在人工干预的手段,也就是说,具有很强的真实性。”
“正华同志,这件事虽然没发生在你们分局管辖地带,请你从专业角度讲述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豁出去了!
左正华索性不藏不掖,拼命赌一把。
告状女人名叫汪敏,丈夫早年去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夏若然和她相依为命。
三年前的晚上,十六岁的夏若然下晚自习,在回家路上,就此失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