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刘天富夹菜的手僵在半空中,显然这条消息把他吓到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刘县长,这年头谁家会把大量金钱放在一个没人住的房子里,不怕丢吗?从正常角度分析,钱和金银首饰这类贵重物品,存在银行或者在银行租个保险箱是最安全的。”
“就是藏在家里也情有可原。但是却反其道行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些钱物的存在。”
刘天富被厉元朗这番说辞弄得哑口无言,只剩下闷头喝酒了。
老半天,他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只是他小舅子若一口咬定,这些东西全是他的,和阮海庆无关,谁也拿他没办法。”
“厉市长,我知道你的想法,在阮海庆这件事上,我会支持你的。”
“不过,作为搭档,也是比你年长几岁的老大哥,我劝你一句,阮海庆根基很深,最好不要触碰,以免给你造成被动,不好收场。”
厉元朗眉头一紧,“这话怎么讲?”
“据我了解,阮海庆在省里有很强的人脉关系。魏书记一开始是支持调查阮海庆的,很快他就改变了立场,一定是有人向他施加压力。由此不难看出,阮海庆背后的关系很厉害。”
“能够让一个市委书记转变态度,这个人肯定来自于省里。”
厉元朗寻思问:“知不知道这个人大人物是谁?”
刘天富自嘲的笑了笑,“这么重要的底牌,阮海庆绝不会轻易亮出来。”
“其实不止这一件事。阮海庆是土生土长的乌玛人,他的老家在图瓦乡旧城村。他从乡里办事员做起,一步步做到乡党委书记,后来成为副县长。短短一年时间,就升为常务副县长。”
“我记得当时,常务副县长人选有三个,阮海庆不是呼声最高的那一个。很简单,他担任副县长时间太短,资历也浅。”
“那会儿,不少人都往市里跑,唯独阮海庆不声不响,也最不被人看好。反倒他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结果一出来,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大出意料。”
厉元朗挺刘天富的肺腑之言,更加对阮海庆背后支持者产生浓厚兴趣。
晚上回家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在想着这件事。
李野那边传来消息,已经对阮海庆小舅子采取了措施,但审讯结果却令人不满意。
正如早就意料到的一样,他一口咬定,这些钱物就是他的,是他老婆炒股挣的。
还有他早年买彩票,曾经中过一等奖,奖金高达几十万。
这些年来,他把钱搞投资,放高利贷,如此滚雪球,才有了今天的庞大收益。
至于为什么不把钱存在银行。他的解释是,银行掌握到他的实际存款,会经常骚扰他买这买那,不如存在家里放心。
任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没人住的房子里,隐藏有大量金钱。这才叫声东击西。
反正他对答如流,而且他所说的一切,县纪委经过核实,中奖和放高利贷确有此事,一时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更为意外的是,魏奇正专门给厉元朗打来电话。
“厉元朗同志,别人家里因为钱多就是罪过?什么逻辑!难道仅仅因为他是阮海庆的内弟吗?”
厉元朗心平气和解释理由,不等他说完,魏奇正打断并怒声说:“这些只是你的推理,你有证据吗?我们提倡反腐倡廉,可我们也决不允许像你这样没有边际的胡思乱猜乱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