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漱玉恨得牙痒痒,她没有回头,就在这秋雨中上了马车,急匆匆往皇宫而去。
京兆府衙门后院的偏房中走出来了一个人。
这是个胖子!
当然不是安自在。
他是当朝太子宁知易!
他左右看了看,而后便看向了向东,乐呵呵笑了起来。
“你呀,何必与她一般见识?”
向东躬身一礼:“殿下,这是臣的实话……臣老了,这京兆府可是个得罪人的衙门。”
“京都本就多贵人,臣、臣谋殿下厚爱,将臣从安南行省调至京都,这些年在京都,臣做了点小事,却享了许多福。”
“臣真累了,想要告老,还望殿下成全!”
宁知易眉梢一扬,“你才不惑,何来老了?”
“本宫当年在吏部看过你的档案,李春甫李老大人在当太尉的时候,依旧会抽空去太学院讲学……你是昭化三年进士,春甫先生的得意门生啊!”
向东苦笑,心想当年先生的门生可不少,但自从先生离开庙堂之后,自从姬丞相一手掌权之后,先生的那些弟子们被姬丞相贬的贬杀的杀,而今还在朝廷的,要么就投靠了姬丞相,要么……就从此闭上了嘴,也蒙上了眼。
太子殿下虽然护下来了一些人,可太子殿下毕竟尚未登基为帝,甚至他而今的处境也极为堪忧。
“臣愧对了先生。”
“有些事,莫要去想那么多。”
宁知易望向了细密的秋雨,“本宫只要还在东宫,你就无法告老……当然,如果本宫某一天确实无法留在东宫,你、还有本宫喜欢的那些人,本宫会给你们安排一条出路。”
“就算那条路不太好,至少死不了。”
“死不了才有希望。”
“不说这些了,你请本宫来想来也不是说这事的,怎么?莫非是霍府失窃一案牵扯的关系太过复杂?”
宁知易又看向了向东,胖手一挥,“只管去办!”
“哪怕这事牵扯到了国公府,也不要畏首畏尾,自有本宫为你做主!”
向东抬头,咽了一口唾沫,俯过身子,低声说道:
“殿下,这事……倒不是某个国公府干的。”
“那是谁?”
“回殿下,是、是丽镜司!”
宁知易大吃一惊,“丽镜司?四皇妹?”
“回殿下,她们骑着马啊,偏偏马蹄没有缠上棉布,又是夜深人静的深夜,偏偏还没有绕绕路,她们一路去往丽镜司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