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来真的,又不是多光彩的事。”柳韵按揉杨束的额头,“要吓着你,我可落不着好。”
“咱们之间,还用小心翼翼?”杨束闭上眼。
“不堪的一面,能不表露就不表露,怜惜之后,更多是厌恶,又不是没旁的话说,何必去赌。”
杨束环住柳韵的腰,“我都没个表现的机会。”
“还想怎么表现?真想我离了你活不下去?”柳韵捏了捏杨束的鼻子。
“可松快些了?”
“耳聪目明,神清气爽。”杨束坐起身,“宁儿回来,你抱她去瞧瞧我。”
“趁着还在一起,我想多同她待待。”
“小孩子记不了什么事,哪天要离开个一年半载,怕是得躲人后,怯怯的看我。”
“真怕宁儿会以为我不喜欢她。”
“没孩子前,真体会不到这种既欢喜又满怀歉疚的心情,总觉得没把最好的给她。”
柳韵整理杨束的领口,柔声道:“你已经做的极好了。”
“邑州、岐郡、安阳向秦州称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去建安,同郭氏做个彻底的了结。”
“回会宁县前,要绕道疆北。”
“这一大段路走下来,宁儿肯定记不得我了。”
柳韵握住杨束的手,“现在还小,等以后大了,明了事理,更不会怨你。”
“你给宁儿的,已经许多了。”
“杨束,别什么都往身上揽,家里有我,有韫儿。”
“我就是太贪心了。”杨束握紧柳韵的手,既想要天下,又要家庭和满。
想到书房堆起的折子,杨束依依不舍的离开。
…
建安,御书房里,郭嗣业看着一封封急件,摔碎了杯盏,秦州就有那般好!
一个个要上赶着!
亚父,你说过,杨家绝不造反,这算什么?!
捂嘴咳嗽一声,郭嗣业唤来内侍,“拟旨,令郑信率一万卫兵,赶赴洛河,再有投敌叛国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