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此人,臣核对过!”何广义开口,“不过,这人是自裁而死。
说是说是为了不让燕王难做,自己捅了心窝子!”
“你亲眼所见?”老爷子眼神如刀。
“臣未亲眼所见,当时燕王在中厅接旨,厅内有一间暗室。
卜公公在劝着燕王,快杀了这人。
燕王还在犹豫,随后臣就听暗室传来一声,燕王不必为难,小僧自己了断!”
“再推开暗室的门,这人已经倒在地上,死了!”
老爷子沉思半晌,冷笑道,“呵,忠义之人?”说着,目光冷冷扫过二人,“你们说,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会不会嗯?”
何广义闭口不言,卜士仁大惊失色惊恐交加。
“凡事眼见才为实!”老爷子轻声说了一句,又哼了一声,“东西留下,你们下去吧!”
二人如蒙大赦,惶恐的退下。
老爷子看着装人头的木匣,默然不语。
许久之后,心里叹道,“你最好是能理解咱的一片苦心,不然将来,有你受的!你爹,也算仁至义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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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可是要回孝陵?”
出宫的夹道上,何广义小声问道,“下官,派人送您?”
卜士仁慢慢走着,边走边看着旁边的景象,笑道,“您是三品的指挥使,杂家是个奴婢,下官二字从何而来?”
“您是前辈!”何广义笑道。
“这称呼更当不起了!”卜士仁说道,“只有宫里的爷们,才能叫杂家前辈!何大人,你净身了?”
说着,停住脚步,看着何广义,“何大人,杂家托大,说两句不中听的。
无论是做臣子还是当奴婢,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要顺着主子,不能拱火!有些事,不能挑着主子太较真,您说是不是?”
何广义不冷不热的笑道,“公公说错了,当奴婢和当臣子不是一个道理。
奴婢为主子,臣子为国家。
国家军国大事,怎可以不较真?”
卜士仁笑着继续前行,嘴里道,“到底还是年轻,呵呵!等你到了杂家这个岁数,就明白啦!”说着,忽然脚步再次顿住,随后悄然退到一边,默默的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