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五更天!”朴不成仔细的擦去老爷子的手上的液体,“皇爷,奴婢传御医”
“治得了病,治得了命吗?人老了,命也老了!”老爷子抽回手,“再说,就那些庸医,没病他们也能看出病来!苦药汤子灌几碗,神仙也扛不住!”
帐外沉默一下,“不如,奴婢把顺气的丸药给您拿一丸!昨晚上,您咳的厉害!”
“嗯!”老爷子点头,“给咱来碗浓茶!”
“皇爷,才五更天,您不再睡会?”朴不成担心的问道。
“不睡了!”老爷子撩开帷幔,“让蒋瓛滚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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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
残月朦胧,半现半藏。
蒋瓛跪在老爷子寝宫门口外,五体投地,只有撅着的屁股,高过门槛,好像条狗。
老爷子披着被子坐在龙床上,似乎在看着窗外的残月,“让你办的事,办好了没有?”
天还不亮就被叫进宫,蒋瓛大概猜到了什么事。
老皇爷现在的脾气,真真是喜怒无常。
“回皇爷,臣已经办妥了!”蒋瓛叩首道,“叩阙案苏州知府招供,是走了蓝玉门路,詹徽首肯,他才在苏州当了苏州府。
在任期间,每年都给凉国公,詹徽的府上”
“你越来越不会办事了!”老爷子淡淡的打断。
可是,蒋瓛心里却如遭雷击。
皇爷对他办事不满意!他一直奉命,暗中搜寻蓝玉等人的罪状。
可不法或者张狂是有的,但罪状还真是而且老皇爷是让他在暗地里干,没让他大张旗鼓的罗织罪名。
“这点事你都办不好!”老爷子继续说道,“这算什么罪名?谁还没个门生故旧,谁还没走过人情?不就是每年送些丝绸吗?要这么说,大明朝的京官冰敬炭敬也都是贪赃?咱要办成铁案,这个罪名不能服众!”
当当,蒋瓛重重叩首,“臣明白了,臣这就是去办!”
“指望你,黄花菜都凉了!”说着,啪地一下,一本奏折扔到了蒋瓛身边,老爷子继续说道,“这是历年来,蓝玉私下里埋怨咱的话。
”
说着,老爷子的眼神,终于落在了蒋瓛身上,“先抓几个人,让他们告蓝玉谋反,随后你在朝会上直接参他!”
我参?凉国公谋反?
瞬间,一股凉意直接从头顶到尾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