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层高的试炼塔巍峨雄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剑，气势凌人。
江疏宁有点发怵，站在外面不肯进去。
素闻试炼塔内各种妖魔鬼怪应有尽有，试炼者从灵魂到肉体没有一个不被锤炼的，从里面出来的人基本都不好受。
他又不是真心想拜什么尊上为师，完全没有必要去吃这个苦头。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胸口的灵玉：“前辈，你让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不会真让我去闯试炼塔吧？”
“我要取的东西在无暮峰，只不过有点麻烦，所以你会在宗门里待很长一段时间。为了方便，你最好成为玄灵尊上的弟子。”
若是江疏宁拜他人为师，往后行为受到约束，不好时常来无暮峰。再者说，这里离禁地近，有点什么情况顾零也能及时发现。
江疏宁把衣服袖子往上撩了撩，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晃了晃，又伸出手指一捏：“前辈——”
他的尾音拖长，听起来缠缠绵绵的，像是撒娇，偏生又带了点不自知的漫不经心，有种打算哄骗别人却不认真的散漫。
“就我这样的估计连第二层都上不去，被试炼塔吊打是小事，要是没能成功岂不是坏了你的计划？而且——”
“疏宁一心仰慕前辈，实在是不想拜别人为师。”
江疏宁体质特殊，很避讳跟别人建立太过亲密的关系，那位玄灵尊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不想羊入虎口。
什么仰慕不仰慕的，顾零可不信。
他要是真仰慕顾零，当初顾零问他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拜师。
顺着江疏宁的动作，顾零也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
少年眉目如画，染着笑意，看一眼便能让人心生亲切之感。
白底蓝边的弟子服饰衬出少年高挑清瘦的身形，半掌宽的腰封束的不算紧，却也能看出少年劲瘦的腰身。
此刻他把衣袖上翻，露出的小臂有明显的肌肉线条，但是仍显得清瘦，细长的手指虚虚地搭在手腕，稍稍收紧就能把手腕完全包裹住。
此刻风儿喧嚣，衣摆翻飞，当真是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不过这副模样落在顾零眼里却让她蹙了下眉头。
往日里让少年吃辟谷丹不肯吃，每天吃饭倒是吃的不少，但怎么不长肉呢？风再大点就能直接乘风而去了。
顾零说道：“你直接进去便是，我会帮你通过试炼塔，只是挂一个玄灵尊上徒弟的名头而已，不算真的师徒。”
修仙界的师徒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师尊与徒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被天道承认的存在。
试炼塔是顾零的师门用来收徒的法宝，她没说谎，通过试炼塔的人就是她的徒弟，不过机缘未到，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个便宜徒弟。
“况且，有我在，你还能伤了不成？”
平淡的语气自信又强大，江疏宁有一种被大佬罩着的感觉。
他放下袖子施施然进了试炼塔：“前辈真好，那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