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刚才那个赶来的侍女去准备热水和药,郑黔便拿着伞转身往外走。
文岁雪帮尤季青脱掉湿哒哒的衣服,只留了最后一件单薄的里衣,打开柜子抱出一床被褥就给人披上。
“先裹一下,热水马上就准备好了。”
尤季青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嘴唇苍白不已。
文岁雪伸手帮他拢紧被褥,眼眶微红:“是谁做的?”
尤季青看着她,颤抖着唇瓣,没有说话。
说了又能怎样,还能让他付出代价不成?
文岁雪看出他心里的想法,她温暖一笑:“你告诉我,我叫郑黔给你欺负回去!”
尤季青神色微变。
文岁雪叫的是太子的名讳。
平时都是黔哥哥的叫,怎么这会儿直呼其名了?
想了想,尤季青觉得就算不能让那人付出代价,那么能惩罚一下也是好的。
“是三皇子。”
文岁雪点头,热水恰恰备好,她便和侍女一起扶着尤季青走到浴桶旁。
转身出去,郑黔也刚好问完那两个侍女整个事情经过。
三皇子刚才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就走到晴雨殿,二话不说让尤季青滚出来。
尤季青不明所以地出来,三皇子言语羞辱了一番觉得还不过瘾,然后就安了顶撞皇子的名头让尤季青在雨中跪下。
尤季青知道自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三皇子又随便安了罪,尤季青作为质子,除了跪也只能跪。
三皇子留下两名刚收到身边的侍女,让她们看着尤季青跪足两个时辰便离开。
照顾尤季青的那名侍女刚好去拿药,回来撞见这一幕,她就赶紧跑去告诉了郑黔。
听郑黔讲完整个事情经过,文岁雪上前抱着他的腰,气愤又撒着娇:
“黔哥哥,那个三皇子也太坏了吧,你也罚他在雨里跪足两个时辰好不好?”
郑黔揉揉她的脑袋,语气亲昵:“嗯,小事。”
作为太子和大哥,他是有权力教训弟弟的。
文岁雪开心地用额头拱了拱他的胸腔:“那你多派点人来保护青哥哥好吗?”
“今天是三皇子,明天又不知道是谁呢。”
郑黔点点头:“你说得对,是我之前考虑不周了。”
尤季青在里屋屏风内泡着热水澡,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看着屏窗外那两抹贴在一起的模糊身影,他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收回眼神,他闭上一双懵懂又掺杂着复杂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