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她骗寒渊尊和忤逆师叔哪个死法更惨?
慕寒渊却并未质询,只淡淡望了云摇一眼:“所为非私,陈见雪此刻在行宫内,一位化神境的散修道友不久前为救她而神魂受创,请师妹出手,配合我为他诊治。”
云摇哽住。
她倒是想再找借口,可神魂创伤非高境修者不能疗愈,人命关天,推脱都难。
须臾后。
云摇走在此处行宫最高的楼阁间。
隔着丈余,身前那人莲花冠清束着如缎墨发,宽袍广袖,长身玉挺,又由廊阁两边云雾仙山映衬着,更像是哪位仙界神君行于此间了。
云摇想了半路,这会才得出结论:“所以你如此急切地来藏龙山,是为了替你的陈见雪小师妹,救她的救命恩人?”
“?”
在前领路的众仙盟执事好险没回过头来。
他只礼节性地竖起了耳尖。
慕寒渊淡声道:“我说过,师妹只有一人。”
云摇当没听见,捏了捏垂在肩发下的发带小花:“而且,她和她的救命恩人,现在还住在你的行宫宿处的厢楼里?”
“……”
云摇:“今晚她不会还要照顾他吧?”
“……”
云摇:“这你能忍?”
“…………”
慕寒渊能忍,但走在前面的众仙盟执事大概是快忍不住了,那人几度频频作回头状,却又在转到一半时生生给自己克制着薅了回去。
于是在云摇再次开口前,慕寒渊终归停身。
他冷淡回眸。
云摇笑吟吟地仰脸对上去:
不耐烦了是吧?不耐烦了就放了她然后换一个人嘛。
反正以寒渊尊的身份,在众仙盟分裂他和乾门意图如此明显的态势下,他在浮玉宫一呼百应是可以预见的事情——找个化神境以上的修者为人疗伤,绝非难事。
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云摇料定如此行事,慕寒渊也拿她没什么办法。
红衣少女正得意着,却见慕寒渊垂眸,他修长指节微曲起,在束腰玉带下一拂,便勾起了那柄悯生所化的玉琴佩饰。
“师妹之前所赠白绸,便替作它的流苏,如何?”
……白绸?
不可遏止地,云摇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刚用这白绸犯下的恶行。
红衣少女僵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