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冰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
“爸,咱们父子俩好久没坐下喝一杯了。这里留给妈收拾,我载你出去喝一小杯,好不?”
“好!”刘叔睨了老伴一眼,道:“咱们父子俩去喝一杯。她们母女俩爱搞啥就搞啥,甭理她们!”
刘三冰淡淡说:“妈,我先走了。一会儿我送爸到门口就回厂里,等过节的时候再来看您。”
语罢,他快步打开门。
“三儿!”刘婶哽咽颤声:“你——你多回来啊!过节都得中秋了!”
刘三冰假装没听到,牵着自行车出了门。
刘叔披上外衣,快步跟了出去。
“他爹!”刘婶低声:“你可别喝太多……小芳她嫌弃酒味儿。”
刘叔头也不回道:“我是她老子,她爱嫌弃就嫌弃吧!反正我已经将她养大了,没对不住她!”
刘婶目送父子两人消失在夜色中,为难叹了叹气,转身瞥见隔壁院子灯光明亮,隐约有女子开心笑容传过来,忍不住再度叹气。
隔壁肖家也有闺女,而且是独生一个女娃娃,可人家咋就养得那么好!
同样是读书厉害的高知识分子,人家肖颖大方可爱,开朗又和善,那么讨人喜欢。
怎么自家女儿养着养着变成了这样?
唉……筒子楼,二楼
“妈!我难受!”
“妈……我要喝汤。”
“妈!我要吃冰条!”
“吃你个大头鬼!”肖淡梅气呼呼瞪眼:“你忘了医生是咋说的?!不能吃冷的,不能吃凉的!吃吃吃!从下午回家吃了多少样了?!你就知道吃!小心胖死你!”
躺坐在床上的林云宝撇撇嘴,丝毫不在乎。
“反正陈少都不要我了,我苗条给谁看?这几天在医院里尽吃白米饭和甜面,我早就吃腻了!妈,我肚子还饿着呢!”
肖淡梅没好气咕哝:“咋还那么想要吃啊?孩子不都已经堕了吗?”
午后做了人|流手术,休息一会儿后便出院回家。女儿睡了一觉后,仍是嚷嚷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
林云宝摇头:“我哪知道啊!医生说了,得两三天才能恢复一些。估计是肚子还以为藏着小娃娃,所以还惦记着要吃。”
“整天胡说八道!”肖淡梅低骂:“自个贪吃怎么不说?!这孩子是不健全的,咋会想到要吃?”
“嘘!”林云宝吓了一跳,慌张往门口看去,压低嗓音:“妈!你疯了吗?!这话能说出去吗?陈少如果知道了,咱们的房子和钱指不定就保不住了。”
肖淡梅也是吓了一跳,忙捂住嘴巴。
“对对对……我咋一时嘴快就给说了啊!不怕不怕,反正现在孩子没了,死无对证,他就算知道了,还能拿咱们咋办?”
林云宝转了转眼睛,满脸的疑惑。
“妈,你说是不是陈少那里不行啊?我身体一向很好,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少。医生那么说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那天晚上她带着妈和大哥浩浩荡荡去陈家“讨公道”,不料陈家人就一味儿推卸责任,陈少甚至对她大打出手,嚷嚷什么不要她这个贱女人,更不要她生的孩子。
她被打伤了,腰痛肚子痛,痛苦哀嚎连连。
妈和大哥赶紧送她去中心医院的妇产科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