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几句消除了老张的紧张情绪,蓝京转入正题问道:
“今天你跑了上午班,晚上经过铁桥时感觉怎样?”
“感觉……不太好,”老张道,“铁桥吧被工程车、渣土车压得蛮苦的,最近每次从上面经过都晃,也有嘎吱吱的声音,但今晚好像……好像特别严重,上了桥我就有要出事的感觉,加了脚油门想赶紧冲过去,可……”
蓝京颌首道:“后来有乘客反映坠河前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跟后来撞击铁栏杆的声音不一样,好像从桥底下传来的,你也听到了吗?”
这是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环节!
秦铁雁、瞿千帆、郭昊林都瞪大眼睛看着老张,老张手抚额头想了很久,慢慢道:
“是好像铁桥先发出巨响,然后车子失控……刚开始我以为铁桥崩塌的声音,再仔细想想没那么大,那种闷闷的声响……有点象小时候鞭炮塞在雪地底下,就是那声音……”
“后来你就晕过去了?”
“撞击到第三下,车子向左侧猛拽,我没控制好一头撞在车窗上……”
“驶入兴体大道时车上连同你共多少人?”蓝京问道。
“30个。”
蓝京与秦铁雁对视一眼:“你确定?”
老张道:“当然确定,收了26个的钱,其中4个半价,2个便宜一块钱;还有3个是熟人稍带,跟周应说好的不收钱。”
说明还有1人下落不明,等于又是一条人命。
蓝京心里沉甸甸的,沉思片刻道:“你先养好身体,后面我们想到别的问题再过来……”
出了病房一言不发穿过走廊,来到空旷的草坪前才叮嘱道:
“千帆接手对老张的看护工作,昊林不是包打听吗?明天侧面了解几件事,第一近期有没有陌生面孔出没于兴体大道工地;第二,水下爆破是很专门很偏门的行当,佑宁县城有资格或会搞这个的寥寥无几,行业内最近有无异动;第三给邱彰荣手下递话,就说有人故意在兴体大道肇事,企图搅黄他的工程。”
“没问题!”
郭昊林一口答应下来,随即和瞿千帆分头行动去了。
草坪边只剩下蓝京和秦铁雁。
“邱彰荣又被控制起来了吧?”蓝京问道。
“什么叫又被?”
秦铁雁一本正经道,“铁桥是他搭建的,发生崩塌肯定要找他问明白;再如果老张说得不错的话,又加条知情不报的罪名。”
蓝京摇头道:“搭建铁桥,每天经过的大半车辆都属于他旗下,不可能拿自家人性命开玩笑,但是铁雁,做工程的难免接触炸药,这倒是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