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专注开车的詹泊,秦铁雁轻声道:“哎,那个庄咏诗有点名堂……”
“名堂?”
“她跟东楼那位无关,甚至有点若远若离,不过,她升迁途中与某位前领导密切相关……”
蓝京若有所思点点头:“与我的判断差不多,但本质上还是一路人,他们有共同的利益追求。”
秦铁雁道:“最近那帮人可能感觉到压力,频频走动、密谈,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猜到不是好事儿。”
“与解应达命案有关?”
“不象,相反沧海实业那边非常安静,也有故意避嫌的意思。”
“哦……”
蓝京沉吟有顷,陡地目光一凝道,“停!”
车子没停稳他就率先跳下去,站在河边道,“这座铁桥什么时候架的,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
秦铁雁道:“原来是座用了二十多年的木头桥,桥柱都快烂掉了,根本吃不消来来往往的工程车、渣土车碾压,所以临时架了个铁桥,别看咣当咣当底下结实着呢。”
蓝京还是摇头:“你是刑警,不是桥梁专家,不懂别乱说,我需要听专业意见。”
“蓝县长,据我所知铁桥在承重和耐压两方面都胜过木桥,”詹泊出人意料道,“不过这座铁桥看起来没那么坚固,有种容易散架的感觉。”
秦铁雁道:“刚开始还可以,但你想想每天多少辆重型卡车、工程车从上面经过,新体育馆和兴体大道两个项目同时开工呢,等工程到了尾声会考虑正式修建一条水泥桥的。”
“照搬你的话,从现在到工程尾声还得经过多少辆车?”蓝京围着铁桥反复打量,“万一桥面垮塌,车身带那么重的惯性一头栽入河里,九死一生呐,铁雁。”
“也没那么巧吧……”
秦铁雁道,“说实话吧蓝京,做工程一年到头出几桩车祸,死两三个人根本不算事儿,能掩盖就掩盖,你坐办公室不可能听到半丝风声,如果为了——我说句狠心话,可承受代价或小概率事件而提高工程成本,没哪个老板愿意干。”
蓝京颌首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但很多时候就怕碰到巧处,比如栽进河里的不是卡车而是中巴车呢,一车二三十个人全部溺亡,我是总指挥,你是副总指挥,我你脱得了干系吗?”
“新体育馆封底前都不可能有中巴车!”秦铁雁道。
“昨天我让昊林了解过,自从架了铁桥后桥面变宽了,以前从西北侧绕行到乡镇的中巴车现在抄近路从无铁山下走,能节省15分钟左右,”蓝京道,“中巴车上午两班,下午一班,每趟车按规定限载18人但实际都会超载,特别双休日车里能挤40人,铁雁,你想象一下中巴车坠入河里的场面,水流这么急,河道又深,能救一半人还得死20个,到时……”
秦铁雁长长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得我毛骨悚然,蓝京!从头到尾,我可真没往中巴车方向想过!”
“你没想过,不代表别人没想过,”蓝京道,“姓耿的为何在常委会上搞突然袭击,硬让我兼工程总指挥?又为何让卫豪拿着中标结果叫我签字?他分明在一步步把我往这条路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