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科级干部提拔、调动,公务员、事业单位考试都通过沧海实业的关系,所以真的很厉害。”
蓝京微微一笑:“千帆警惕性很高嘛。”
瞿千帆怔了怔,低声道:“以前有个说法,吴穹县长一天上了几次厕所,东楼那边都了如指掌,我不清楚到底哪些人,但还是谨慎为好,蓝县长。”
“唔……”
蓝京不置可否又问,“沧海实业具体经营范围包括哪些?总经理或董事长是谁?”
“不好意思,都,都不太了解,只知道有这么个神通广大的企业存在。”瞿千帆惭愧道。
瞿千帆又一怔:“这方面情况……我觉得孟县长掌握得更多些……”
蓝京道:“第一,他告诉我与你告诉我性质不一样;第二,他未必了解得更多,我也不希望他了解;第三,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摸清沧海实业底细,不管什么手段!”
“我……我……”瞿千帆苦笑道,“我还以为我工作侧重点在农业条线,工业方面基本……基本没人脉……”
“有需求才有人脉,哪个没事搭与自己无关的?”蓝京指着他道,“也正因为你是农业条线出身,反而更有隐蔽性,明白吗?”
“噢——”
瞿千帆恍然,这才悟出蓝京空降后首先配备农业条线出身的秘书,给外界造成对佑宁农业很重视的印象,又让东楼那边略略放心,也是一种声东击西的策略。
他前脚才出门,工业副县长乐师承后脚就走了进来。
今天上午田甜出人意料借调回教育局教研室的消息对乐师承打击太大了,短短几个小时多了不少白发,眉角间明显很是憔悴,但语气表情反倒恭敬了几分,或许真正被蓝京打疼了吧。
“蓝县长,关于四家严重亏损国企破产倒闭的报告已经转到您这儿,现在清产核资报告已经出炉,批准同意的话就能付诸实施,尽量赶在春节前腾点钱出来发给下岗工人,这里面有一家两年多没发一分钱,县财正又拿不出钱,唉。”
乐师承沉痛地说。
蓝京点点头:“好,待会儿我找一下,这几天急需签字的报告太多,一时间看不过来。这些报告按说早该到了吴穹县长这边吧,之前出于什么考虑没签?”
没明说,却对此事表明了新任县长应有的警惕与关注。
乐师承尴尬地啧啧嘴,道:“可能吧也有同志向蓝县长反映过,我也不藏着掖着,主要就是吴穹县长不太认同常委会决议……”
蓝京翻了翻笔记本,道:“昨天党组会议要求孟县长牵头拿出亏损国企改制方案时,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有分歧不要紧,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讨论嘛,改革、改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标准答案。”
“那是那是,不过这四家已经差不多走完清算流程,在常委会也备过案,可以按老办法宣告破产吧?”
乐师承带着讨好的口吻请示道。
蓝京皱眉想了会儿,道:“我的想法能拉一把拉一把,还以夫妻俩离婚作比方,向来都是劝和不劝离,哪有恨不得人家早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