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男,你要明白一点,也是我至始至终强调的!”
蓝京沉声道,“世上除了这个屋里的三个人外没人真正在意小米怎么死的,所有主动跳出来想查的或竭力掩盖的都别有用心!同理,我和铁雁也是世上真正关心、呵护你的,我们所作所为有可能你目前看不懂,但无非两个目的,一是追查真凶,一是让你好好活着,明白吗?”
秦铁雁也走过来轻轻搂着莫胜男的肩,道:“我和蓝京在小米灵前发过誓,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伤害……回去吧,我们仨都要勇敢地活着,排除万难地活着。”
莫胜男默默点头。
实际上从下午与市委书记面对面谈话她已觉察到蓝京再三叮嘱“千万别撒谎”的份量,张寓宸每问一句话都在仔细地审视她,锐利的目光似穿透到脑海深处,是的,以她的个性脾气肯定没法撒谎,但蓝京、秦铁雁想竭力掩饰什么,张寓宸又想试探什么呢?
莫胜男深知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压根帮不上忙,所能做的就是别给他俩添乱,遂不再多说,乖乖出门回单身宿舍。
从窗户看着她转弯离去,蓝京轻轻舒了口气转身道:
“今天怎么回事,跟市委书记闹翻脸了?”
秦铁雁两手一摊道:“我千真万确莫名其妙……很突然地,他把我叫到办公室劈头就问尹晓平是不是落在我手里?若非他后来提醒,我根本不知道尹晓平以前跟你同事,现任荷莲岛精神病院常务副院长。他却认为我装佯,说上次就提醒过小米案与荷莲岛无关,指责我不顾大局乱弹琴,又说小米眼光太差提携错了人等等,我实在按捺不住顶了两句,他便唤来保安把我关押到市一招正好就是小米跟你会合的房间反省……我承认当时声音高了,仅此而已,没拍桌子没说脏话,他有什么资格限制一名高级警员的自由?简直莫名其妙!”
“你觉得堂堂市委书记会做毫无逻辑的事?”蓝京反问道。
“被关在那个房间,站在那天你目睹小米坠楼的位置,我想了很多,”秦铁雁道,“回顾他说的每句话似乎都在故意激怒我,很不幸,我真被激怒了,这方面你很厉害,总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蓝京挥挥手:“少吹捧!你再想想,市委书记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拿块红布撩逗公牛般的你发疯?”
“你觉得他借题发挥?”
“有三种可能,一是挟持或绑架尹晓平的人留下线索指向你;二是有人在其中挑拨是非;三是……项社长的调查触动了警报!”
秦铁雁悚然一惊:“第三种可能性最大!怪不得……怪不得他在我面前左一个莫小米,右一个莫小米,压根在观察我的眼神表情呢,真阴险,太可怕了!”
“所以我提醒胜男别撒谎,全说实话,”蓝京深叹口气,“幸亏她不知道,不然能轻易诳过他那一关?”
“万一证实咱俩查到真相,会有什么后果?”
“他会冲小米的情分放咱俩一马?错!他是正客,凡阻碍他仕途进步的都将毫不留情予以清除,无一例外!”
秦铁雁低低长叹,颓然坐到沙发上双手抱头道:
“为了胜男的人身安全,她永远不能知道真相!哎,我的天我的天,敌人的敌人也是敌人,我已觉得毛骨悚然看不到光明了!”
蓝京也倚在沙发边呆呆出神,眼中再无平时的光彩,良久道:
“打听过尹晓平失踪案吗,有可能哪方面干的?”
“刑警支队中午才登岛,各项勘查工作刚刚展开,也不知是否得到暗示总之动作很慢,你来之前我了解的情况是没有进展!”
秦铁雁道,“我不关心尹晓平的下落,问题是受他失踪影响绿野药厂行动又搁置下来,我派出去盯梢的干警不能老蹲在码头啊。”
“我很关心,”蓝京道,“既有同事之谊,也很好奇谁在节骨眼上插这么一杠子,非但不利于案件的调查,还将基本平息的事端又掀到台面上,难怪张寓宸也很头疼,生气动怒当属正常,同时暗含敲打的意思——你俩要是知道真相最好识相地永远闭嘴。”
“要是不知道呢?”
“起码意识到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咱俩,别乱来!”蓝京道,“从这个角度分析更证明他多么善于隐忍,他应该比咱俩更早猜到杀害小米的凶手与庞奔黑势力关联更大,空降后却先拿赖军骁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