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握着车窗上方拉手的那只手,手背赫然有块颜色很重的虎棘斑,而半屈的手指上也戴着刻有飞龙的戒指!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元旦那个晚上蓝京、秦铁雁、莫胜男都看到虎棘斑和飞龙戒指,因为新任市委书记张寓宸举杯时,三双眼睛都下意识瞟了一眼!
原来莫小米忙着张罗的、接待的竟是张寓宸!
原来莫小米竟是张寓宸的秘密情人!
原来莫小米准备将举报材料交给张寓宸!
蓝京只觉得嗓子干涩,心跳得杂乱而乱糟糟一团,低低道:“不……不……世上真有巧合,他绝对不是他……”
秦铁雁双手紧紧摁住他的双肩,冷然道:
“怎么不可能?所有谜团都打通了!正因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权力,小米空降衡泽市正府委以重任,咱俩从鸟不拉屎的乡镇调到市里!同样还因为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权力,小米遭遇不幸后胜男被调到正府办恶心潘杨,每每市里打算草率结案时总有一股神秘力量又将案件掀动起来!更不用说他空降衡芳第一眼就认出胜男并与她握手,之后又把她提拔到市行正服务中心!回过头分析那晚他说的话,他很清楚案发当天小米做了些什么,也清楚小米跟荷莲岛事件无关,因为他跑到衡泽的目的就是接受举报材料!他妈的——”
说到最后一句秦铁雁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破口大骂。
蓝京心烦意乱直摆手,半晌道:“冷静,冷静,铁雁冷静!你是刑警,刑警办案讲究真凭实据,一幅放大若干倍的图片、一个模糊的局部特征真不能代表什么,你说高度重合,人家还怀疑你移花接木呢。我们……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脑子有点乱,简直乱套了,他妈的!”
饶是家教甚严涵养极好的蓝京也不禁爆了粗口,委实,事态发展过于离奇而匪夷所思。
秦铁雁道:“还用他妈的怎么分析?他无原则无理由提拔胜男,轮到你时却要稳一稳脚踏实地,其实早从小米嘴里知道咱俩名字,可跟胜男不同,咱俩仅仅被视作可以加以利用的棋子!反过来推测,如果咱俩也顺风顺水提拔,那么势必引起外界注意继而他跟小米的秘密关系很容易浮出水面,不是这样吗?”
“接受举报材料不一定非要他那种身份的人亲自跑到衡泽,”蓝京艰难地梳理思绪,“再者你想想,省考察组是他派出来的,他掌握全部行程,怎么可能冒险跟考察组成员住同一个楼层?万一遇到不就露馅了吗?”
“第一个问题我已想到了,那就是此行兼带幽会性质,”秦铁雁酸楚地说,“九楼服务员记得很清楚小米陪他进了一个房间,其他几位去另一间,其它话不必多说吧?会不会遇到考察组成员,我觉得他根本不必担心,因为很可能与中途带人离开有关,换而言之他接受举报材料或许顺便为之,主要目的是来秘密做另一件事……”
蓝京长长思忖,良久沉重地说:“另一件事……倒不能排除,他那个身份级别为着幽会秘密情人、接受举报材料亲自潜入衡泽,无论哪个角度都说不通。铁雁,我突然想到小米把他安排在九楼就是刻意到了傍晚或晚上巧遇省考察组成员,然后……”
“然后为小米的提拔重用加道保险?!”秦铁雁一点就通,目光炯炯有神道。
“他在小米陪同下露面,一个字都不用说,郭文章、刘余胜就应该知道怎么做,至于背后猜测两人私情,那就由他们猜呗,只要没被捉到就行。”蓝京叹息道,胸口也隐隐生疼,毕竟讨论的是自己的梦中女神。
思路打开后秦铁雁的脑子也高速运转,接着道:“如果或者必须巧遇,他肯定要轻描淡写说明一下悄悄抵达衡泽干嘛,那件事可重可轻,可大可小,关键在于郭文章、刘余胜听了之后不会产生太多想法,而是一笑了之。你猜有可能什么事?”
答案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是项社长打来的,刹那间蓝京浮起个奇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