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焦糖清醒过来,一叠声催促道:“恐怕也为了绿野药厂,快接,快接!”
唉……
蓝京只得不情不愿按下接听键,却听项社长扬着嗓子道:
“蓝区长咋回事儿,怎么敲你宿舍开门的是伊宫瑜部长,还好像喝醉了的样子说话语无伦次,我是不是敲错门了?”
糟了,忘了那碴!
更没想到项社长居然不经预约大咧咧直接到区府宿舍大院敲门!
霎时蓝京脑子“轰”地一声,眼角瞥见焦糖已向后退了半步,然后再退,他徒劳地伸手去抓,焦糖却如受伤的小鹿旋即转身大步跑开,月光下迈开矫健的步伐很快消失在田野深处。
“情况是这样……”蓝京大着舌头难以自圆其说,“今晚发生的事比较……一言难尽,这会儿我,我……还在郊区,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到项社长下榻的酒店拜访……”
好不容易打发了半信半疑的项社长,再冲上河堤四下张望,黑沉沉苍茫无际的田野哪见到焦糖的身影?
蓝京深知焦糖的误会大了。
若无那条该死的蛇,那首关于金鱼的山歌以及后来发生的、将要发生的事,项社长的电话无关紧要,顶多戏谑一笑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在焦糖眼里他就是标标准准、不折不扣的——渣男!
可他真的比窦峨还冤呐!
第一伊宫瑜不请自来,自带茅台;第二伊宫瑜主动喝酒,主动喝醉;第三伊宫瑜醉得不成样子根本不可能回宿舍……
远处传来摩托车发动机声音,不多时焦糖威风凛凛从田埂小路跃了出来,依然一身劲装、戴着头盔,整张脸隐在里面看不清表情和眼神。
“焦糖……”
蓝京大喜之下快步迎了上前,不料焦糖猛地加大油门“呼”地从他身边擦过去,冷冷道:
“自己走!”
蓝京大惊,高声道:“太远了……太远了我走不动……”
“那就滚!”
焦糖抛下最后三个字,径直开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最后来救驾的是专车司机,回城途中司机频频拿眼角偷瞟,实在搞不清领导怎会独自出现在郊区田野里,衣服皱皱巴巴,神色萎靡。
蓝京情绪低落之极,连撒谎的力气都没了。
折腾回到宿舍已经凌晨两点多钟,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不消说伊宫瑜被项社长敲门惊醒后感觉不妥悄然回去了,桌上还放着惹祸的茅台酒瓶。
真是一个混乱无序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