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经不起诈立马说了实话,“桥西直街活儿是犇哥手下另外一帮人做的,价钱比我们高,被记者捅出去后都躲到外面避风头去了,说过阵子回来……那天叫我们临时过去帮帮场子,就摆出不好惹的样子吓唬吓唬人,啥也没干的,警察同志!”
秦铁雁并不指望甫一接触就大把收获,刚开始只是从外围摸摸情况,真正攻坚战要从凌晨两三点人最疲劳、最虚弱的时候发起。
“绿野药厂属于犇哥地盘里重点保护区域吧?你追杀过女记者,还跑到我宿舍外面示威?”
秦铁雁逼问道。
阿松连连摇头:“不是的警察同志,绿野药厂保安全是专门从外地调过来看场子的,横得很,平时都不准我们的人靠近厂区,翻了脸真敢动枪——是那种外面查得很严的连发火铳,威力不小……”
与焦糖中的枪伤对上了,证明绿野厂保安真的非法持有火铳。
“荷莲岛也是犇哥地盘吧?去年一系列事件当中你们很出风头嘛。”
秦铁雁故意漫无边际地说,这也是审讯小技巧,即不让受审对象猜到警方具体掌握哪些事实。
“不是啊警察同志,”阿松叫起撞天屈道,“那是赖哥的地盘,我们这些屁股长在脸上的逛商场都不敢越境,哪能碰荷莲岛啊。”
“正府办那个女的怎么死的?!”
秦铁雁又快又突兀地问,坐在角落里负责记录并录音的干警一呆,暗想绕了半天秦局还想着查莫小米命案,真是一片痴情呐。
“那个女的……”
阿松也愣了愣,旋即语气坚决地否认,“我不认识啊警察同志,我们混黑道的啥坏事都干就是不能犯人命案,犯了那个全部完蛋。”
双方靠得太近,秦铁雁可清楚地看到阿松眼里的慌乱与恐惧,暗想果然与庞奔这伙人脱不了干系!
“再说追杀念松霖那件事,别告诉我又没参与,冲进酒店揣门围殴都有录像,等老子一幅幅洗出来凑到你们脸上核对!”
秦铁雁用力揪着阿松眼皮道,“瞪大你狗眼瞧瞧老子是谁,这什么地方!不老实交待罪行,刚才说的那些全推到你们几个身上,判不到死刑,蹲十五年大牢什么滋味儿?好好想一想!”
“有些事儿我真不知道啊警察同志……”
阿松哭丧着脸说,“要不这样,凡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可不关咱事的警察同志也别往我身上栽,行不?”
秦铁雁甩手一记耳光:“妈的给你长脸了,敢跟老子讨价还价?!你说,这边记,回头还要跟外面同伴核对,哪个撒谎先打个半死!”
他冷冷道,“这儿没监控,没犇哥的保护伞,天大的事儿老子说了算!老子说你犯心脏病死了,就是心脏病,保证医院出具证明也一模一样!听明白老子的话么?”
阿松打了个寒噤:“明白,明白,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