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家伟会意连连点头道:“我懂,我懂,谢谢蓝区长!”
等他离开后隔了好一会儿,蓝京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然后拖长声音道:
“小秦吗?我是蓝区长……啊蓝副区长,怎么副区长就没资格给副局长安排工作吗?副区长分工动态调整的,有朝一日我分管公安立马打发小秦打扫厕所……听着,真有任务……”
三黄和阿松俩家伙天生倒霉蛋,上学的时候他俩每次逃学守在校门口的不是教导主任就是校长;平时考试作弊百发百中,中考才摸出小纸条就被抓个正着;好不容易到厂子打工,出安全生产事故时总有他俩在场,不消说便充当顶包临时工开除了事。
跟在犇哥后面混黑道也不行,轮到他俩收保护费,一会儿收假钞,一会儿被人家揍得鼻青脸肿,一会儿被狗咬伤,反正各种晦气事儿。
今天分配的活儿他俩也极不情愿——围绕梁垛铁艺的活儿有三类,一是半路调戏女设计师、女技术员,因为他们就是流氓属于本色出演还能揩揩油,汉子们都抢着干,自然轮不到他俩;二是破坏电力线路,略带点技术但很轻松,照例又轮不到他俩;三是破坏煤气管道和供水管道,相对而言后者最苦,要在烈日炎炎挖田埂,一身臭汗不说还累得不成人样。
有啥办法?犇哥眼里他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黑道也讲究能力水平和人脉,一样都没有那就只能干脏活累活。
吭吭哧哧挖了近一半,远处晃悠悠开来一辆昌河面包车,他俩抬头打量两眼继续挖土,都没放在心上。
面包车慢腾腾经过他俩所在的田埂边时,车门陡地打开,里面飞扑出来四个孔武有力的工人,手里都拿着铁锤、榔头等家伙,三黄和阿松根本不怎么能打,见状扔了铁揪撒腿就跑,被工人们围上前后摁在地上五花大绑。
“说,谁派你俩搞破坏的?!”工人们喝问道,司机则扛着摄像机在旁边全程录像。
三黄答得挺硬气:“没人派,咱兄弟吃饱了没事玩玩。”
“那就不客气了,狠狠揍,往死里揍!”
工人们立即雨点般拳打脚踢,把他俩揍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声泪俱下说“报警吧”、“求求你们报警吧”。
“你俩主动要求的啊……”
为首工人拨通110报警电话,里面请他们稍等,类似答复之前听过好几次每次都没人影儿,为首工人挂断电话恶声恶气道:
“继续揍,揍到警察来为止!”
三黄和阿松都吓尿了,因为犇哥事先关照过“杀人放火都没事儿反正警察不管”,但杀的是自己,警察也不管啊?
“别打,别打,我老实交待,是犇哥指使咱俩干的!”阿松慌忙叫道。
为首工人喝道:“哪个犇哥?”
“就是……就是融海达总经理,上次到你们厂子去过……”三黄也跟着补充道。
为首工人得到熊家伟授意,问的问题都事先准备好的,又喝道:“他好端端公司总经理怎么可能叫你俩干这种龌龊事?我不相信!”
阿松急切地说:“就是就是,不然咱俩真闲得蛋疼啊大老远跑来挖土!犇哥想通过每天断电断水断气焐燥你们,给你们厂子添堵,过几天乖乖地搬走……”
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响起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