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蓝京不由得跳起来,“叫我爸不穿衣服给……给你当模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别说他,换我也不干!”
伊宫珮张开双臂道:“喏,这就是我坚持不穿衣服的原因,你看裸体有啥问题?人赤条条生下,死后一烧了之,衣服本来就是多余之物。”
“好吧我们思想很保守顽固,但……但你不可能指望说服他,”蓝京道,“大奖赛题目是历史老师,没说裸体的历史老师,我想你能不能克服一下或许更具可操作性?”
“人物画注重对人体结构、造型、气质的把握,必须裸体状态下才能精准抓住其本源,美术学院从民国起就坚持人体裸体写生也出于同样原因,”伊宫珮道,“人体先立住了,在此基础加衣服倒是相对简单的事儿,因为衣服怎么折叠、褶皱都无所谓,人体不同。”
“我爸是历史老师,不是美术老师,不会认同你说的话。”蓝京还是摇头。
伊宫珮轻笑道:“所以脱成这个样子请你帮忙呀,妹妹说你向来不服硬,软的吃不吃?”她在乳罩外沿划了个圈,“我敢保证很软很软,为了艺术我乐意献身。”
蓝京一哆嗦,双手直摇道:“献给我没用,关键在于我爸……以他的性子听说要在你面前一丝不挂,估计立马把我赶出家门,从此断绝父子关系。”
听出他话里不容商量的严峻性,伊宫珮脸上照样荡漾着笑容,道:
“找你是帮我想办法的,妹妹说你脑子灵活、点子多,蓝京,因为你跟妹妹的关系,也不算外人……”
蓝京微微皱眉,暗想我跟伊宫瑜什么关系?怎么又不算外人了?
伊宫珮续道:“以我的年龄,参加这届大奖赛正当时,有美女画家、风华正茂、企业赞助这些场外因素在里头,增加竞争力,再等三年又会涌现更年轻、更漂亮的女画家,家族不可能老在我身上花冤枉钱,我也就靠边站了。作品入选乃至获奖的意义在哪里呢?打个比方,你要是在乡镇可能一辈子出不了头,但你担任衡芳区长助理,平台就大不一样。我缺的就是这样的平台,有了它,以后便能展翅高飞,人气、名声等等滚滚而来!”
说到这个地步,蓝京也没了退路,连连摇头叹气。知父若如子,没有谁比蓝京更了解蓝维朴。
伊宫珮突然分开双腿呈大字型搁到茶几上,笑眯眯道:“妹妹说你不贪财,那么色总该喜欢吧,不贪财不好色当领导有啥意思?妹妹又说你不想结婚,没关系,不需要你负责,一个不够我再把妹妹叫来,再不够省城还有小妹……”
越说越离谱,蓝京连忙道:“不不不,你误解了,你跟伊宫瑜一样总认为所有目标都能通过交换来实现,其实不是,我爸那个人……这么说吧,几十年来教师宿舍没人见过他穿短裤的样子,只要迈出家门必定长裤;即使在家,他也不允许我穿三角裤,必须外面罩件田径裤,并非封建保守,而是他所认为的礼仪——‘礼仪之始,在于正衣冠’,意思是说礼仪是从端正容貌和服饰开始。”
“哎呀,正统严格的家教……”
伊宫珮愈发意识到事情的困难程度,“那怎么办呢,反正今晚脱了衣服不会自己穿上,除非你帮我想出法子,或者,”她挤挤眼,“到你床上凑合一夜?”
唉,伊宫姐妹俩平均一下就好了,这位开放不羁得令人吃不消。
蓝京苦笑,良久道:“让我静下心来想想,不过麻烦你穿件衣服行不行?这样晃来晃去真的……”
这时外面又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