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实际上蓝京反而越来越理解燕家大院的策略,在局委员层面,燕志毅凭借京都传统家族的底蕴以及深耕钟直特别外交、宣传领域,尚能跟惠铁生、高靖等强劲对手一决高低。再往上,燕志毅的综合能力和应变水平显然比骆广庆略差一筹,那么如何保住五常席位?
必须结盟。
傅冰与燕志毅联手搞的千亿军工大单由此应运而生,不但成功带动军工产业发展,更重要是一个意味深长的信号。
不过,到局委员及以上层面从来没有“强强联合”,只有“强弱联合”,就象乔超然跟在高靖后面,而古景平对骆广庆言听计从。
双方都强,到底谁出头?一旦相互起了防范之心,根本不可能有长远合作,比如京都九大传统家族从来没有齐过心,彼此客客气气但暗怀惕意。
曲曲折折思虑下来,燕家大院自我“削藩”有正治现实考量,也是逐步往“清流”方向发展的需要,今后不可能再遴选、培养年轻有为的基层干部,能维护住存量就很仁义了。
然而同样是维护存量,里面也有轻重缓急之分,怎么拿捏分寸,燕家大院内部只有两个半心里清楚,一是燕老爷子,一是燕志毅,另外燕志祥可能知道一部分。
“我爸的意思不能闹得太僵,否则要扣上任人唯亲、排斥异己的帽子,那家伙很能告状的。”
容小姐道。
蓝京气愤愤道:“干脆彻底放权,任由他宰割?我就不该反映!”
容小姐道:“骆广庆这几年突击提拔重用了一批中坚干部,风格都类似高楚天,一是咄咄逼人,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二是擅长挖坑,所到之处人仰马翻,已经有人在暗中收集证据,也有人组织或联合起来反击,我爸的意思你没必要冲在最前面,高楚天虽然坏,在那个群体当中还不算最坏,明白吗?”
“哦……”
蓝京感觉也有道理,沉思良久道,“燕家大院有什么建议?”
“短期没有,你自己把握尺度,矛盾限到可控范围,”容小姐道,“至于长期,我爸说坚持到明年调离紫寺,不管提不提市委书记,那边环境太恶劣了,还有接踵而来的千亿军工项目博弈,想想都头疼。”
“咦,燕家大院自己主导的项目也没把握?”蓝京奇道。
容小姐深深叹了口气:
“军工项目的特殊性决定了地点只能在大西北,偏偏是保守系大本营,骆广庆最倚重的古景平坐镇南疆,加上境外势力通过内地各方利益群体掀风作浪、造谣生事,每前进一步都很艰难。”
蓝京更惊讶:“难道骆广庆竟敢跟白家大院作梗?”
“白杰冲虽驻扎大西北,可军工研发领域却是樊家大院的势力范围,试想两家能走到一块儿去吗?军工项目就复杂在这里。”
容小姐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