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郁杏子才有力气说话,第一句话便是:
“你功力大不如前,是不是在姬小花身上消耗掉了?”
唉,每场考试单单及格都不行,还要达到优秀才算过关,蓝京明知不是姬小花的锅,只能让姬小花先背着,叹道:
“她到万泉是工作需要嘛,正治清算很可怕的……对了,京都层面已启动大换界的各种动作,路省长能不能抢在你爸退下来前更进半步?”
“都很想,但未必如愿。”
郁杏子简洁地说。
蓝京道:“左卓文更不可能了?”
“难说,”郁杏子道,“这种选择题哪怕亲生女儿都不会透露,因为……以前路叔叔有意无意在我面前提过,每次全退的局委员至少有一个指标,但指标的轻与重、大与小都不确定,关键在于与五常的关系以及老领导、老同志的风评,也算是对他在任期间的综合打分。”
“所以你爸自己都不确定,”蓝京道,“推左卓文一把,路省长以后就没戏;让路省长上,左卓文也到此为止,现实非常……非常残酷嗬。”
郁杏子默然良久,轻轻道:“春节我跟爸爸说过能否退下来前把你弄进省委常委,他说你级别太低没法运作……”
正厅领导在局委员眼里“级别太低”,也真是无语。
蓝京又是感动又是惭愧,轻抚她的俏脸道:“为了我,你真的豁出去了……你该想想自己。”
“我无所谓,你才是最重要的……”
郁杏子说着依偎到他怀里,他也懂了她含蓄的肢体语言,又俯身下去衔起尖尖的峰头吸吮香甜的奶水,很快掀起新一轮鏖战……
上午九点十分,蓝京匆匆钻进车里,秦铁雁板着脸道:
“电话打了八百回,短信发了上千条,大清早的干嘛手机静音,不怕三厂下岗的钢铁工人闹事?”
蓝京突然握起双拳唱道:
咱们工人有力量,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每日每夜忙碌不停,嘿!每日每夜忙碌不停,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铁路煤矿接连不断,改变了世界,让它焕然一新!
嘿!机器发动,轰隆作响,铁锤挥舞,叮当作声,打造农具,助力生产,制造枪炮,支援前线!
哎嘿哎嘿嘿呀!
然后道:“听到没有?我们钢铁工人在蓝书记英明领导下有了新任务,每天精神焕发斗志昂扬,哪有工夫闹事?闹事能拿工资?作为一个城市的市委书记,敢于手机静音就是自信与优秀的体现。”
秦铁雁冷笑一声:“我只听到六个字——每夜忙碌不停!蓝京,注意保重龙体!”
蓝京单手掩嘴打了个呵欠,道:“很理解积蓄了一夜精力无处宣泄的老男人的愤怒,但我们胜男同志不是好惹的,希望回来路上铁雁同志还能笑得出来。”
“我就很好奇一点,焦糖飙车时会不会说脏话?哈哈哈哈……”
两人一路上斗嘴斗个没完,倒也不寂寞,两小时车程很快过去,穿过衡泽城市主干道后悄悄潜入衡芳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