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寺的考察接待工作目前存在两大难点,一是极端组织会利用汽油制造爆炸事件,据估计他们手里还有两三千桶,足以炸毁小半条街;二是紫寺著名的兄妹杀手为着极端组织历史认知分歧,准备暗杀阿联酋宗教部长阿里·纳伊米,但西亚使团接到我市警告后拒绝调整行程。”
长长深吸口气,水树阁语气沉重地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各市跑,各有各的难处但平心而论,紫寺面临的局面最为复杂,我特意拖到今天才来,是诚心诚意听取蓝市长指示,只要我、树阁集团能尽的努力绝不推诿!”
蓝京微微一笑:
“我就等水总这句话,事实上有件事……纵观黄砬只有水总能办成,办了没事,换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世上哪有……哪有这样的事?”水树阁失笑道,“蓝市长恐怕太夸大水某的能耐,水某受之有愧。”
“听我说完……”
蓝京遂坐到水树阁身边低声讲了三五分钟,水树阁起先神情不以为然,然后转为惊异,最后满脸钦佩,听完后定定出神半晌叹道:
“我都不知道用什么成语来形容蓝市长,雄才大略?智勇双全?还是别具匠心运筹于中军大帐?我中文底子差,大概都说错了。”
“不,此事关键在于操作,”蓝京缓缓道,“出主意谁不会?要把事情办得扎实、牢靠、天衣无缝,此次全拜托水总!”
站罢站起身恭恭敬敬作了个躬,水树阁慌忙跳起来扶起蓝京道:
“蓝市长折杀我了!折杀我了!我做这件事归根结底也为了墨族同胞,半公半私,唯独蓝市长身怀大义,体恤民意,才是真正的好领导、好干部!”
两人唱戏般你来我往做了一番秀,不管如何,水树阁接受了蓝京的观点也答应成全此事,使得蓝京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中午时分蓝京去食堂的路上詹泊回了电话,说到医院时叶小刀正睡得香甜不便打扰,据医生反映昨晚苏醒过来痛哭了一场,后来逐步安定下来,没再服用镇定、抗焦虑的药物,计划观察一天后便可出院;党项诚那边透过陈浩的关系找市民正局问过,昨天下午起他按工作规划到社区走访调研,明天上午结束。
蓝京想了想准备叮嘱什么,一抬头看到解雨欣,便匆匆挂断电话迎上前,人造山险些越轨事件后最初他俩都有点不自然,处处避让,幸好离越轨还有一寸距离没造成事实,毕竟都是已婚的成年人,日子久了渐渐恢复常态,昨天中午常委会不满于萧、蓝二人搞突然袭击,她又一次站到对立面。
有时吵一架反而有利于消除紧张关系,人与人之间就这么奇妙。
“解书记跑的情况怎样?”
蓝京关切地问道,按常委会分工解雨欣负责跑大紫寺所有标注“清。真”的公共场所,查看设施设备使用情况、附近监控和安全措施,毫无疑问工作量相当大,她本身做事又认真细致,每个环节都要刨根究底问清楚,进度也没法快。解雨欣最近睡眠一直不好,白天又劳累不堪,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削下来。
“不怎样,”解雨欣没精打采道,“大紫寺区域的墨族干部群众普遍对此次考察接待工作不上心,反倒有看市委好戏的态度,前期部署的各个事项基本没实施到位,有的甚至不作为、软抵抗,我也不知道西亚使团来了之后看什么。”
蓝京笑道:“解书记别焦虑,常委会上就说过西亚使团考察清。真社团、社区、专营店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主要通过此次准备活动对相关工作有个促进。”
“但属于统战部门份内事呀,以前没注意这块工作,这回真正沉到基层现场检查才知道千疮百孔!”
解雨欣道,“都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儿,基层为什么就做不到位呢?我实在想不通基层办事人员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