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右手与她碰杯,右手掩在下面悄悄摸了摸她的蜂腰,笑道:
“瞧你心思都用到哪儿去了,作为班子搭档,考虑的难道不是如何快速振兴开发区工业企业?”
颜思思道:“工业企业没振兴,婴幼儿产业倒崛起了,蓝市长要做好哺乳、幼教、婴儿服装等一条龙服务哟。”
“说真的思思,”蓝京声音陡低,“舅舅这回怎么没来,打电话也含含糊糊似有苦衷,副国级领导吊唁退下来的副省级老同志也不算逾制吧?何况舅舅可以以个人身份,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他本想通过难得的机会与念松霖聊聊,包括燕家大院,包括惠铁生,包括大西北有些奇怪的现象。
颜思思蹙眉道:“舅舅应该回了临都,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大概老家那边出了点状况吧,等这件事过后我也回去一趟……我爸妈都在那边。”
“是吗?”
蓝京知道念松霖因为捅了大明机械的马蜂窝被追杀后,颜思思父母也转移到外省,此次突然与念松霖一道回临都,显然念家出的“状况”还不小,低声道,“有情况及时联系。”
转到秦铁雁那边,他刚刚接连与孙睿、詹周五、田奥等老领导连喝两壶似有醉意,可手臂搭到蓝京肩头时却眼露精光,悄声道:
“我还是没忍住悄悄去了胜男住的小城……”
蓝京猛吃一惊,责备道:“你胆也太大了,不怕赵医生让你变成完美的女人?再说胜男历经磨难,又有命案在身,警惕性高,反侦查能力强……”
秦铁雁一笑:“再强比得过专业刑警?她隐居在黄海之滨的一个小县城,某个上市公司财务会计,另外还负责两家工业园区工厂的账,月收入一万五左右。”
“嚯,比我你还高啊,还不用承担那么大责任。”蓝京啧啧道。
秦铁雁道:“正常双休,孩子送到小区附近的早托班,晚上经常去县体育馆打羽毛球,重点来了,蓝京,你猜跟她打羽毛球的是谁?”
“陌生无名的小县城,我哪里知道?”蓝京莫名其妙道。
“披肩长发,大长腿,出门时骑着老嘉陵‘轰’一声蹿出老远……”
秦铁雁还没说完,蓝京紧张地紧紧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道:
“焦糖?是不是焦糖?”
“别激动,别激动,”秦铁雁道,“因为我真怕被赵医生阉了,又怕被胜男发觉,只能躲得远远地,看不清长相,凭感觉应该是可不能确定,事后也没查到她住哪儿——肯定不在胜男的小区。”
“她俩不是经常打球么,你没继续追踪?”蓝京恼怒道。
秦铁雁晃晃酒杯:“不懂了吧?羽毛球圈子相对固定,在那个场馆打球的基本上都认识,突然冒个陌生面孔一次可以,两次三次就遭人怀疑了,到时有可能鸡飞蛋打,明白吗?”
蓝京沉吟道:“交给我,我安排人手过去摸底……”
“你疯了!”
秦铁雁瞪大眼道,“那是胜男打算呆一辈子的地方,何必打扰?焦糖没跟你联系而悄悄从临都失踪,已经证明一切,这不正是上次你在蓝宝石湖边跟我说的话?我不会告诉你哪个县城!”
蓝京颓然垂首,半晌道:“好吧你是对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都时时需要对方提醒……”
“或许……若干年后或许有需要我们的时候,你觉得呢?”秦铁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