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礼文的心又开始怦怦直跳,此时只能装糊涂:“不太明白。”
“那我讲给你听,”念松霖态度依然很好,“六千多万打到中介银行卡后转了几道手续后汇入澳城某赌场,不消说是归还欠的赌资;四千万资金来源比较复杂,来源于很多张个人卡,不单勋城的,其它市县都有,我们不太清楚卡与卡之间的联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齐礼文则紧张地舔舔嘴唇,眼睛一眨不眨。
念松霖却将话题一转:“勋城舞跃工程公司是从事技术、设计、工程施工和项目管理的综合企业,曾有段时间承揽省城近三分之一市正工程,很巧,基本都跟国泰城投合作,这个你应该记得吧?”
“正常合作,正常合作。”齐礼文强调道。
“其实舞跃工程公司刚开始拿项目时先后找了两家城投,磕磕碰碰都不太如意,后来时任市财正局副局长的你调任国泰董事长,此后与舞跃工程公司进入蜜月期,直到出事……”
没等念松霖说完,齐礼文赶紧打断道:
“我想纠正一下,第一国泰跟很多工程公司合作,舞跃只是其中一家;第二我担任董事长与深化合作没有关联,纯粹因为业务需要!”
“听我说完,”念松霖和气地笑道,“舞跃原本资历一般,在勋城主要通过分包做些小打小闹的工程,被收购后才异军突起,凡它参与的市正工程招投标几乎无往而不利,但又没有施工和管理能力,故而以合作方式由国泰具体运作,后续无论工程验收还是项目审计都一路绿灯,回款也相当顺利,国泰那几年业绩处于同行领先地位。”
“单论业绩,我对自己在国泰期间的工作是满意的。”齐礼文避重就轻道。
念松霖道:“舞跃法人代表陈晓林是某国企退休干部,再往前追溯,他在宛东市也收购过一家工程公司,同样也承揽过不少市正项目,后来突然转手来到勋城,是不是有点奇怪?”
齐礼文答非所问:“晓林具有很丰富的工程管理经验,与舞跃合作,国泰上下都很放心。”
“放心的根源在于什么呢?”
念松霖翻开笔记本前页,“他有个姨侄名叫雷新,又很巧,好像是某位省领导的儿子,是吗?”
终于触及到事件的核心了!
齐礼文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勉强地说:“没……没听说过,不认识。”
“不认识?”念松霖面露惊异之色,“真不认识?你确定?”
看样子抓到什么把柄吗?
齐礼文念如电闪,心一横道:“确定!”
念松霖道:“不认识,但你多次和雷新出境到澳城怎么解释?海关出入境记录都有,需要打印出来?”
到这个地步没啥退路了,唯有硬赖。
“可能朋友的朋友结伴过境,图个方便嘛,很正常。”齐礼文道。
“其实,每次在赌场输钱的不是,而是雷新,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