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样无疑逾越了底线和红线,正治不是黑社会动辄舔刀口玩命,有其公认的准则与规则,遵循它方可一定玩下去,否则会反噬自身。退一步说如果当初就考虑万无一失,早就这么干了,也不会落得今日被动的局面;现在干,等于当初那些周折统统白费!
“再等等,再等等……”
雷家迟嗓子沙哑地说,“我再打两个电话,有消息通知你。”
叶天凌心情沉重地回到办公室,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钟都没接到雷家迟通知,长长叹息,猜到主子最后的努力又宣告失败,省内省外,大江南北,没人愿意插手此事。
细细掂量这种局面正是身处暨南“天高皇帝远”的窘境,平时自成体系、拒“外来势力”于门外的感觉很爽,可真正碰到京城震怒天子问责,才发现仅仅背倚岭南都家何等单薄,因为一棵树挡不住排山倒海的暴风雨哎。
叶天凌没再主动询问,雷家迟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多说无益,遂来到屈秘书的小办公室,他正伏在案头眉头紧锁地研究国泰城投送来的情况汇报,见秘书长进来,以笔敲着纸面道:
“感觉今天国泰财务中心要出妖蛾子,一直聊得火热,还相互请了喝奶茶!往往松懈状态下容易说些不该说的。”
叶天凌冲雷家迟办公室方向呶呶嘴:“还没走?”
“一小时前问了下晚饭,说没胃口;半小时前进去还没开口,就被轰了出来。”
屈秘书如实道。
“情况很糟糕,”叶天凌沉声道,“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叶秘书长的意思是……”
屈秘书吃惊地看着对方,叶天凌道:
“主子没法从正治层面阻碍调查进程,这个基本确定了。”
铅笔“啪哒”掉落到桌上,最后怀着的一点侥幸烟消云散,屈秘书紧咬牙关道:
“我这边没问题,姚书记呢?”
“马上过去一趟,”叶天凌目光闪了闪道,“注意别用电话、工作手机,另外明天上午由钟秘书与你联系,我陪同老板出席一个重要活动,确保全程都在几十双眼睛注视下。”
“哦——”
屈秘书道,“我懂,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