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体滑坡?”
蓝京摇摇头,“很难置信,詹队长信吗?”
詹国夏道:“半信半疑吧,事起仓促我没敢多问,亲自开车将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直到现在,途中我跟她交了底,最多等一年时间,如果实在没机会那就离开涧山,我不可能一直冒着风险提供庇护。”
“哪里?”蓝京问道。
“泸海镇。”
詹国夏只说了三个字。
蓝京释然道:“果然是全涧山最安全的地方,对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居然没逃到外地,想必,泸海那边有人接应吧?”
詹国夏这回没立即回答,而是带着期盼的目光看蓝京,半晌才道:
“是……”
此时詹国夏手里的牌都打出来了,就等蓝京表态。倘若蓝京不松口,那么对不起,泸海镇虽小也有大几千人口,想找一个刻意掩藏行踪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今晚就当我詹国夏没来过,陈豪死亡真相由它去吧。
况且蓝京其实内心深处清楚詹国夏被暂停履职多少有些冤枉,属于一刀切之下的躺枪,因为“城市执法”四个字本身就表明执法重点主要在城区,乡镇乃至更偏僻的深山矿井理论上归它管,实际上哪里管得到?何况城市执法,必须有了违法事实才能去执法,可矿务局、安监局、属地乡镇不作为,执法大队从没接到过通知,怎么可能贸然跑到矿井执法?
当下略加沉吟,道:
“盗采矿井的事随着两个封存稀土矿重启生产,加之目前全县在这块工作的监管做得比较到位,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当然涉及到你们五位以及巴新虎安置问题,县委会有个通盘考虑,责任重的要处分,责任轻的譬如詹队长,我会考虑更适合的去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詹国夏顿时满脸堆笑,道:“谢谢蓝书记关心,蓝京让我放心,我肯定放一万个心!”
“这几天能找到林小玲?”蓝京问道。
“随时可以,”詹国夏又压低声音道,“她被安置在某个单位食堂帮工,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点工资,远比在工地日晒夜露好得多。”
“我派最信任的人过去找她做笔录,若有可能以后还需要出庭作证,”蓝京问道,“到泸海跟谁联系?”
詹国夏声音低不可闻:“牧海云……牧镇长……”
蓝京霍然看着他。
詹国夏忙不迭道:“如实向蓝书记汇报,她……她以前跟我谈过恋爱,彼此相当信任……”
男女之间敢以这等关系性命的事相托,不想可知上过床了。
蓝京陡地笑了笑,道:“很相配啊,后来怎么没结婚?”
“唉,她那个民族要求男方入赘,孩子也跟女方姓,我父母是传统保守的汉人,接受不了,双方也就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