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位老人逐渐年老之后就不怎么出门了,逢年过节也是家中晚辈互相上门拜访,如今相见也有些回忆旧事的味道。
“哈哈,你可不老!”赵恪行大笑了一声。
两人走到雪府的那处湖泊之旁时,赵恪行看到了那矗立其中的小小湖心亭,突然心血来潮的偏头说道:“今天就不去你雪家大厅了,我们两就在你这湖心亭中对弈一局如何?”
“好!”雪深沉点头答应,大红袍袖一挥,身后仆人何等心思机敏,便赶忙下去准备。
很快,坐落在湖泊中央的湖心亭中就多了一副盘棋,两位老人相对而坐,面前各放着一壶茶水,一尊精巧的茶杯,仆役们都已退下,只留下了这两位在江南乃至整个朝堂都影响极大的老人。
雪深沉执白,赵恪行持黑,两人神情专注,杀得有来有往,这是两人在朝为官之时为数不多的娱乐手段,棋力也在伯仲之间,所以两人每每相遇,便要对弈一局以求痛快。
“啪!”
随着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一角,赵恪行语气中带着些抱歉的说道:“此次我那个儿子联手上官一家针对宇文家,没跟你雪家打招呼,我在这替我那不懂事的儿子给你赔罪了。”
赵中海联手上官的事就连赵恪行也是事后才知道,更别提一向不管这种事的雪承义了。
雪深沉的目光聚焦在棋盘之上,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无妨,我那个儿子的性格我清楚,你应该也清楚。你儿子去找他或者不找他,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绝不会插手,指不定还能骂你儿子两句又搞党争!”
雪深沉的心中不急不忙等待着赵恪行的下文,心里清楚赵恪行远道而来绝不只是说这一件小事。
“呵呵,你还真是痛快啊,成,那此事就此揭过,再也不提!”赵恪行对于雪深沉的反应也毫不诧异,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怎么会不知道雪深沉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呢,他提出来只是做一做表面的功夫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题而已。
随着雪深沉的一枚白子落下,苍老的声音也在赵恪行的耳边响起:“老伙计,我雪赵两家这么多年共进退,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咱不搞弯弯绕绕!”
原本雪深沉还是想等赵恪行自己开口,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自己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啊!”赵恪行悬在空中的手略微顿了一下,一枚黑子落定也不再惺惺作态,开口说道:“此来特为福州战事,想请老友祝我一臂之力!”
见果不出自己所料,雪深沉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略微有些不解的说道:“福州战事我能帮什么忙?”
雪家一向文官出身,也没有向赵恪行那样有个当将军的儿子,赵恪行的话让雪深沉颇为好奇。
“实不相瞒,我家那个赵中天想要入朝为官,上官一家开出的价码是兵部侍郎,日后就是兵部尚书。”面对老友雪深沉,赵恪行没有隐瞒,将实情一一道来,颇为推心置腹。
雪深沉眉毛挑了挑,这件事在他意料之外,兵部尚书可是握在宇文家手里,上官一家和赵家想要抢过来怕是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