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孤面前,是从无一句真话的。
她骗孤说是母亲给的。
呵。
骗子。
孤在沈宴初身上见过一样的。
她这般爱惜,大抵是还想着再嫁给沈宴初吧?
她没有答话,但眼里的泪珠儿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了。
她倔强的目光在告诉孤,这是她的玉环,她不愿给孤。
她在无声地告诉孤,不管她将来在哪儿,她宁愿死了也不会留在兰台做孤的禁脔。
好啊。
孤用力一拽,拽断了玉环的长线,也勒破了她的皮肉。
她抑制不住叫了一声,十分衰弱。
她在哭,但没有一点声音。
孤在她颈间锁上了铁项圈。
孤问她,喜欢么?
她的眼泪在眸中团团打转儿,但她不肯与孤说话。
孤只能锁住她的身子,孤撬不开她紧闭的嘴巴,看不清她那倔强的心。
孤揉捻着她的下颌,命她说话。
她说,喜欢。
好。
孤嗤笑。
真是下贱。
一个愿去扶风做家妓的人,一个成日戴着男人贴身之物的人,一个喜欢锁铁项圈的人,怎不下贱。
实在下贱。
孤抬起手来,将她的玉环一摔两半。
她痛哭出声,仓皇挣扎去捡。
沈晏初的东西,就那么好么?
孤只需扣牢她的项圈,便是扼住了她的咽喉。
那只清瘦的手徒劳地伸向玉环,暴出青筋,颤颤巍巍,她哭着叫母亲。
孤命人将她送去暴室。
就在青瓦楼地下,暗沉不见天光,唯有一扇小窗,将将能投进些许白日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