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了。
孤原本也不想罚她,她睡得很不踏实,孤给了她一张毯子。
总之罢了。
父亲病重,孤每日都要入宫主持国政,忙得脚不沾地。
孤还收到魏宫来信,说要以城换她。
一个战俘,竟值得以城来换。
孤召她来青瓦楼时,是庄王十六年的清明。
孤送的衣袍她不穿,孤送的发钗她也不戴,偏在髻上插上根破柳枝。
大抵是心不在此处。
你瞧,孤将沈宴初的信简丢给了她,她十分欢喜。
孤从未见她如此欢喜。
以城换她,她岂会不愿。
她十分愿意,还要求孤成全。
眉开眼笑的,看起来病都好了。
孤知她跟在沈宴初身边数年,只怕早不清白了。
因而孤挑起了她的下巴,垂眸审视她,问她,“沈宴初可碰过你?”
她认了。
一个嘴硬的人,此时痛快地认了。
孤私心里,但愿她仍旧不必承认。
孤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才十六,竟已侍奉过沈宴初了。
真是个天生的娼妓。
孤有些后悔那日易水怎不把她送去大营。
孤烧了信简,迫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战俘。
她是孤的战俘。
是孤的。
孤的战俘,却总想逃走。
孤拔出匕首,孤当在她身上留下孤的印记。
她骇哭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