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白,极软,睡时声浅,把自己包得似个饼饵。
有一瞬,孤想掀开锦衾。
然孤动手前,她竟醒来了,一醒便扯来那锦衾把自己裹得愈发严实。
是要给那个大表哥守身如玉吧?
呵。
当孤是什么人。
孤心中不悦,命她下榻。
那小东西,原先不肯上,如今又不肯下了。
孤不知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鬼东西,她红了脸,似是要哭,然红了脸也不肯下榻,只小心求孤恕罪。
孤不知她有何罪,因而问她。
她不答话。
怎么,心中念着那大表哥,却赖上了孤的卧榻。
孤失了耐心,一把将她拽至地上。
呵。
这脏东西,她污了孤的茵褥。
孤洁癖甚重,险些扬手打了她。
她不敢躲,就那么闭紧眸子,打算生生挨着。
罢了。
孤念她身子不好,那一巴掌到底不曾落下去。
孤不知为何有血,她自己竟也不知。
若不是九卿来,还不知如何收场。
九卿说,那是女子癸水。
九卿还说,来了癸水,就是成人了。
呵,成人了。
成人了好啊。
那小东西闻言落荒而逃,连丝履都落在了木廊。
院中积雪未融,孤料她必得回来。
果然,孤就看着廊下那丝履被人悄悄地、轻轻地、缓缓地拖走了。
她拖得很慢,走得也蹑手蹑脚。
她以为孤不会瞧见,然她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尽了孤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