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
好呀。
那便再没什么不好的了。
只是过去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糊里糊涂地应下又算什么呢?
必得什么都记起来了,也什么都想清楚了,才能应他呀。
小七认真道,“我还要好好想一想。”
那人心正气和的,不急也不躁,“我等你。”
他说等,便是会等的。
虽知道他是一肚子的坏水儿,但心里就是认定,他一定会等的。
听见“吱呀”一声,那古老厚重的金马门被虎贲军用力推开,策马飞舆,将青石板踏出参差不齐的声响,偶尔有马咈哧咈哧的声音撞进耳中。(策马飞舆,即驾马车疾行,出自《吴越春秋·勾践归国外传》:“车驰人走,越王策马飞舆,遂复宫阙)
哦,已经出宫了。
小七破颜,“但为公正起见,在我想起来之前,公子仍要守礼。”
那人点头,又开始哄她,“亲我一口,我便应你。”
小七才不肯,往后一仰,凝着眉头嫌弃地望着他,“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
那人也不恼,反倒是退让一步,“那便叫我远瞩。”
小七想,远瞩是他的字,除了燕庄王与大周后,再没有听过谁还敢直呼这两个字的,再没有了。
但叫他远瞩就似唤大周后为母亲一样的难。
她低眉暗暗咬着唇,踟蹰许久都开不了口。
那人目光灼灼,悬悬而望,软语温言地鼓动她,“小七,你叫一声。”
想起不久前她初初醒来,曾问他,“我该叫你什么?”
那时那人温和地笑,要她叫“远瞩”。
那时小七亦是不肯的,她说,“他们都叫你公子,我也叫你公子。”
但那人说,“你与他们不一样,你就叫我远瞩。”
如今小七知道,在公子许瞻的心里,她与旁人的确是不一样的。
罢了,罢了,若看成交易,便没有什么难的。
小七心一横,朱唇一张,正要开口唤他。
乍然马车骤停,车身一晃。
她没有防备,一头撞进了那人的胸膛,撞得她头昏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