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十分用力,恨不得这就将她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她软得就似一滩水,随他什么姿势都不会折断她的腰身。
忽有脚步声疾奔上来,在木纱门外禀道,“公子,裴将军昏死过去了。”
那人这才放开她,呼吸不稳,指腹还在摩挲着她的粉颈乌鬓,口中却不咸不淡地问着外头的人,“打完了么?”
门外的人支支吾吾地回禀,“还。。。。。。还余下一棍。”
那人淡淡应了一声,垂眸仔细窥着她的脸,灼热的指尖在她沾血的唇瓣上抚弄按压,有些迫不及待地开了口,“留一棍等着打你么?”
门外的人忙低头应答,“公子息怒,末将。。。。。。末将这就去给裴将军补上!”
听着脚步声去,那人扣住她后颈,俯下身来复又再吻,他吻得依旧霸道用力。
他就好似猛兽见了血,血使他分外地兴奋与疯狂。
小七想,她不能全都由着公子。
她要牵引他。
“砰”的一声,血腥味立时在口中蔓延,小七用力地咬破了他的薄唇。
唇是多么娇弱的地方,他吃痛“嘶”了一声,倏地放开了她。垂眸望来时,那眸中早就染上了情欲,“小狸奴,为何咬我?”
小七极力稳住心神,正色道,“我在公子身上留下记号,从此公子便是小七的。”
那人愕然一怔,片刻凝眉问她,“你说什么?”
小七抓起那人手臂,于伤处狠狠吸了一口,“我说,从此公子是小七的!”
那人又道,“再说一次。”
小七跽坐起身,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咬破出血的唇瓣上又用力吸了一口,声音清脆如碎冰戛玉,“公子是小七的!”(跽坐,即两膝着地,直起身来。如《鸿门宴》中写道,项王按剑跽:“客何为者?”)
她就要抓他的心,要挠他的肺。
那人一双凤目里霍地便似烧起了一股无名的烈火,眼见他血脉偾张,喉头滚动,喘息声益发地粗重了起来。
旋即袍袖一挥,一把将案上书简扫去,那瓷瓶亦咣当一下摔在地上,内里的水与红梅甩得四下都是。
她如寒玉簪水,似轻纱碧烟,被他轻巧地提起,继而拦腰放上了长案。
小七心如鹿撞,还不曾驯服他,自己的身子却已开始卷甲韬戈,缴械投降了。
那人俯压下来,威势逼人,一字一顿道,“敢在我身上留记号。”
小七还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他一向是最会说狠话的。
要不就说要占黄河,要放火烧了魏国的山,要不就说扭断你的脖子,送你去大营,要不就说关你一辈子的牢笼,叫你戴一辈子的玉势。
这一回不知又要放出什么狠话来。
再说什么狠话,也都由着他说,毕竟他就像个只会吓唬人的纸老虎。除了烧山占河,其余的狠话,他一样也不敢去做。
她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瞧他这一回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但那人慎重其事,他捏着她的下颌说,“我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