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深厚的情分,不过也是公子的奴仆,公子才是兰台的主人,亦将是燕国的主人,主人的事岂能容一个奴仆指手点脚。
她与槿娘暮春才入兰台的时候,郑寺人便说了,在兰台,就是要少听、少看、少问。
是裴孝廉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与槿娘都明白的事,裴孝廉却不明白。
但若有机会,她定要借公子的手好好收拾收拾那莽夫。
小七忍得辛苦,以为打岔过去了,公子必先饶过她,开了她的锁。
哪知那人捏起她的下颌,清冷冷道,“回我的话。”
你瞧,他记性好着呢!
他才没有忘记方才的审问,仿佛当真在提审要犯一般,一板一眼道,“哪里人,干什么的,为何会在燕国,可是什么细作,与你在一处多久?”
楼下军棍击打皮肉的声音与裴孝廉的痛叫忽地乍起,小七心惊肉跳,那人的指尖却偏偏还在她股间徘徊逗留。
小七道,“他只是个游侠,是个剑客,是救我的人!”
那人追问,“可见过他的模样?”
小七想,谢玉总以斗笠示人,又说见过他的人都死了,想必有他的缘故。
就连谢玉这两个字,都未必是他的真名字。
小七咬牙叫道,“他总戴斗笠,我没有见过!”
她才不会告诉许瞻,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他。
谁叫他言而无信,连开锁都不肯。
她心里生气,声音便愈发地大了起来,“但若没有谢玉,小七早就被人砍死了,公子别想再动小七一下!”
裴孝廉还在楼下狼哭鬼嚎,那人却定要在她秘处拿捏,越发地令她颤抖起来,“说真话!”
小七咬着牙,梗梗着脑袋与他对峙着,“公子不信便将我杀了!”
那人指尖肆无忌惮,口中却斥着,“嘴硬的小东西!”
小七大哭起来,她蜷着身子,紧紧地缩成一团,用那宽大的袍袖埋住脸。
那张鹅蛋小脸原本憋得煞白,却又因了他的抚弄变得通红。
一白又一红,一红又一白。
她整个人都要颤抖起来。
“忍住!”那人威胁她,“敢弄脏青瓦楼,叫你戴一辈子的玉势!”
小七哭得愈发厉害,“公子说。。。。。。说不再。。。。。欺负我,却还是要欺负我!”
她一哭,那人竟软了下来,“我不过问问,你哭什么。”
小七不理会他,只是闭眼大声哭着,好一会儿不见那人说话,忽听吧嗒一声响,那人竟开了锁,“去罢。”
小七哭咧咧地起身往湢室去,还听见那人又低斥了一句,“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