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拉起领口,胸前空荡荡的,抱腹不知被他扔到何处去了,衬裙也早就被撕成两半不能再穿,但她仍旧把衣袍理得整整齐齐。
就那么怃然又怔忪地坐着,眼泪一行行地往下垂。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但也许是因了那个令人伤心绝望的梦境。
总以为他有金刚不坏之身,原来他也会死。
是啊,他不是神,他有人的七情六欲,他自然也会死。
但若他死了又会怎样呢?
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一次也没有想过。
只是愈发伤心难过,因而掩面低泣起来。
身旁的人被她惊醒,他撑着身子坐起,茫然问她,“小七……你为何而哭啊?”
他声音嘶哑,形容憔悴,好似大病了一场。
小七从未见他何时如此颓然委顿过。
她便不忍再埋怨他夜里的折磨,因而抹了泪笑,“只是做了一个梦。”<br>他依旧似入睡时一样愁眉不展,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拭她的眼泪,轻声问道,“是我让你害怕了吗?”
小七心头酸涩,却不忍再给他雪上加霜,便浅笑答他,“不怕。”
她不怕他提剑杀戮,但害怕他不知节制地进犯掠夺。
可任是害怕什么,好似都不该在这个时候与他说。
他好似一只受过重击的瓷瓶,看起来已经不堪一击。
那人问她,“你还疼吗?”
她眼眶一红,垂下了眸子,“疼。”
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声音哽咽,“我心甚歉。”
小七心中一酸,抬眉望他,见他亦在垂泪。
他看起来惙怛伤悴。
你瞧,这才是公子。
那么骄傲的公子也会认错啊,他正为他昨夜的野蛮掠取愧怍难安。
她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只能抬袖去为他擦眼泪,“公子不哭,我没有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