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得想办法。”
“我哪有办法可想?”
“你的脑子是干什么用的?只知吃吗?”
“要不问问陆大人,陆大人是军师,他主意多。”
“那你去找陆大人,我在这里守着。”
你瞧,周延年待她也不错。
要说公子吗?公子待她也不错。
公子总把她捂得厚厚的,两层棉袍之外,还定要再裹上一件厚厚的貂皮大氅。
遑说要她多穿,就连他自己也穿得比往常要厚一层。
那么强韧有力的人,如今也有些畏冷了吧?
她总是很忙。
因为那人总盯着她,要她针灸、饮药、熏艾,宫里也总来人,哦,宫里的医官一茬接一茬地来,宫里的参药也一趟接一趟地往兰台送。
原先只是她一人喝药,如今那人也喝药,各种各样的苦药味充斥着茶室,常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没完没了地针灸,饮药,熏艾。
她总把衣袍捂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愿意吃扎针的苦,因而从也不肯乖乖地躺下医治。
那人哄她,“是你父亲嘱托我,要我好好照看你的。”
小七不信,“我父亲早就不在了,又怎么嘱托你?”
那人温声道,“小七,听话。”
可针灸太疼,汤药太苦,熏艾太呛。
她并不想听话,她想为自己活一次。
但看他总是咳嗽咯血,不忍使他生气,便也退了一步。
虽好不容易愿意针灸熏艾了,但也必让他离得远远的,不许他看见一分。
她有理有据,“你是哥哥,是外人,不能看。”
那人眸中的黯然一闪而过,但只要她肯,便也笑着点头,“好,不看。”
他说到做到,说不看,便真的不看。
有一回他自院中来,折了一枝红梅,抬手想要插上她的发髻。
她一歪头避开了,她说,“我不喜欢梅花。”
她如今只喜欢家里的山桃。
那人眉眼温润,依旧温言坚持,“再过几日,就没有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