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初闻言便笑,“妹婿是个细心的人。”
不说因何而伤,也不多做解释,就由着对面的人胡猜乱想。
许瞻笑了一声,开门见山问道,“你与小七歃血了?”
小七的心顿然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她暗自祈祷,但愿大表哥怜惜,但愿大表哥不要信口胡言。
沈宴初朝许瞻举觞,继而不紧不慢地饮了,“你认为是,那便是。”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他以这样的来混淆视听。
她见许瞻并无恼色,亦端起角觞轻啜一口,好似果真旧友相见,闲闲问起,“郎舅与阿蘩探亲,打算待多久?”
沈宴初笑,“出了嫁的人,总不好在母家待太久,最多半月便该回了。”
哦,半月之后便是二月中旬。
想必那时魏楚联军便要对燕开战了。
许瞻亦笑,“如今天下太平,想必魏国也没有什么事。阿蘩想念母亲,如今又有了身孕,车马劳顿对孩子不好,不如多待些时日,四月再走。”
哦,方才在王青盖车,他与阿拉珠说的便是四月回北羌。
想必那时三国的战事就要结束了。
沈宴初点头,“外姑与章德母女情深,我见了心中亦是感怀,便叫章德留在燕宫养胎,入秋前我亲自来接。”
许瞻笑道,“章德是个爱热闹的姑娘,郎舅自然要陪她一起。”
沈宴初神色微变,“妹婿要留我?”
言语交锋,不见刀剑,却倒似有刀戟相撞,铮然有声,听得小七坐立不安。
许瞻再啜一口,开口时意有所指,“章德在燕宫十七年,养得珠圆玉润,去魏宫不足四月,倒似大病一场。你瞧,燕宫比魏宫养人。”
沈宴初脸色微变,眸光沉沉,不再饮酒,也没有说话。
许瞻起了身,那暗绯色的袍袖长长地垂下,命道,“虎贲军进殿。”
沈宴初眉头蹙起,捏紧角觞,“妹婿何意?”
门外的虎贲军已带刀进殿,齐刷刷地抱拳禀道,“末将在!”
许瞻只是笑,“阿蘩要将养身子,魏人在宫里终究不便,还是要虎贲军好好看守才是。”
沈宴初拍案而起,“我是魏公子,你敢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