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显然不信,竟命她说,“伸出手来。”
小七心头又是咯噔一声,她方才一直将那只受伤的手藏于袍袖之内,藏得严严实实,大抵是不会被发现吧?
她装作不知,依言伸出完好的手来。
那人眉心微蹙,不轻不重道,“装傻。”
小七磨磨蹭蹭地伸出另一只来,便见那人脸色冷了下来。
他问,“受伤了?”
她胡说道,“见公主簪子好看,拿在手中观赏,竟不小心划破了手。”
那人凤眸微眯,“这不是你的帕子。”
是了,她的一切都是公子给的。
她的衣袍、丝履、大的小的、里的外的全都是公子给的,她穿什么抱腹、用什么帕子,公子全都一清二楚。
她骗不了公子的眼睛,但话已经说出了口,没有见过沈宴初,又怎么会有沈宴初的帕子?
如今也只得硬着头皮辩解,“是公主的帕子。”
那人笑了一声,扼住她的手腕,旋即将帕子扯开。
那帕子原本沾了血已经凝在了伤口,此时被他一扯,十指连心,疼得她登时低呼了一声。
伤处虽已经不再流血,但那一道糊满血渍的刀口仍旧令人触目惊心。
那人的脸色一寸寸地沉了下来,好一会儿才道,“你与他歃血了。”
小七仓皇否认,“没有!”
是真的没有,是沈宴初强行划开了她的皮肉,要她认清楚自己流淌的到底是什么血。
那人道,“你饮了血酒。”
小七心慌意乱,“没有!”
是非她所愿,是沈宴初强行捏开她的嘴巴灌了下去,要她记住自己流淌的到底是什么血。
那人伸开了手,问她,“那这是什么?”
小七惴惴望去,他的指尖还留着浅浅的一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