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不愿见她,必是动了怒。
即便愿意见她,也必定与先前在雪岭时的光景大不一样了。
他必定不会再待她好了。
可再往深处想,抓捕沈宴初会不会只是以她为名,进而去攫取背后更大的军国利益呢?
越想越是脊背生凉,心慌意乱。
这一等就是十日。
陆九卿再来的时候,她心里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占了上风,是期待,焦灼,慌乱,还是畏惧,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只是紧着最担忧的事问,“陆大人,大表哥还好吗?”
陆九卿道,“没有大事,只是吃了些苦头。”
小七怃然,没有大事便是活着,但又说吃了苦头,想必是受了好一番折辱。
心里越发地不安宁,因而试探问道,“陆大人,公子愿意见我了吗?”
小七背弃兰台的事便是由陆九卿亲自查出来的,即便如此,陆九卿也依旧温和,“我要先问你几句话。”
“大人请问。”
“公子若问你,你可知错了,你该怎么回?”
“奴知错了。”
陆九卿摇头,“不要称奴,叫自己‘小七’,他会怜惜你。”
陆九卿从前便关照过她,此时亦是为她着想,小七心里感激,因而笑着应了,“小七知错了。”
“若公子问你,你知的是什么错,你该怎么回?”
这的确像是许瞻的口风,好似许久前他便问过一样的话。但到底是多久之前,又是什么境况下问的,她却想不起来了。
“小七不该跟大表哥走。”
“又错了。”
“怎么错了?”
“在公子面前,一句都不要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