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蹙着眉头,“荒唐!我没有那闲工夫。”
看他模样却也不似作假。
正说着话,盘查的守军已经到了门口,听那夏侯承客客气气地说,“我家主人是郡守门客,如今带着内弟在客舍落脚。”
说着又悄声道,“有麻风病,不敢惊扰了军爷。”
守军不信这个邪,嗤了一声推门而入,“什么病都得查!”
夏侯承点头哈腰地应着,“是是是。”
身上的红肿毫不消停,小七挠着手腕瞅着门口,便见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当先进来的守军登时一顿,方才的威风不再,“啊!”了一声,见了鬼似的逃了出去。
小七暗恨,桑丘的守军真是没出息,问都不问一声,这就吓跑了。
但凡问上一句话,她就能放出点消息来。可惜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就逃命般抱头鼠窜。
若有机会再见到兰台那人,她定要好好地告上一状。
那守军一走,夏侯承便阖上了门。
沈宴初也总算许她洗净了脸,又抹了什么药膏,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那一脸的红肿才消退下去。
原以为这一夜就过去了,谁知道竟查了两次。
第二次盘查是在子时,桑丘的守军长了脑子,完全没有一点动静,人就到了客房外。
想必是起了疑心。
小七不过才睡下不足半炷香,猛地就被沈宴初提溜起来了,那朱砂笔急雨一样又将她点了个满脸。
那很快便痒起来的脸令小七叫苦不迭,可有人查便有机会说话,人是又难受又暗暗期待着。
门外的夏侯承有意提高了声音,“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军爷劳苦,小小心意请不要见怪。”
守军不理,径自推门,见门是栓着的,便大力砸起门来,“开门!开门!”
沈宴初轻轻拍了她的手,附耳低声叮嘱道,“去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必我再多言。”
小七心头一跳。
他竟许她单独见人。
还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