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少给她这样的吻。
一个长长的温柔缱绻的吻。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一手揽住了她的脑袋,一手覆上了她的蛮腰,他只是铺天盖地地吻着,什么都没有做,却叫她泛滥成灾。
便是自这一日起,好似什么都不一样了。
雪山底下那年久未修的老破驿站,有一个人不辞辛劳总来,另一个人也总翘首盼着那个人来。
有的话不必明说,却已开始心知肚明。
出了兰台,槿娘好似也活了过来。
她的话比原来还要多,好似要把攒了数月的话全都一股脑儿地倒出来,最好是倒个干干净净,她心里才会痛快。
成日好吃好喝的,槿娘约莫是明白了什么。与小七围坐炉边叙话时,贼头贼脑地问,“你该不是有了身孕?”
小七摇头,“没有。”
从前有,但如今没了。
槿娘啧了两声,“鬼才信,这都是滋补气血的好东西!你若不是有了身孕,公子能一趟趟地往这破驿站跑?”
可小七想,他来才不是因了这个缘故。
“我从前与你说过,你还记得吧?我有长姐也有嫂嫂,她们有身孕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吃法,天天鸡呀鱼呀猪呀,一个劲儿地猛吃!我那几个外甥侄子,个个儿生得肥头大耳的!”
槿娘瞟了一眼门外,见周延年照旧在廊下抱剑立着,又压低了声音,“我有经验!”
槿娘的确是个理论经验十分丰富的人,她第一次来癸水便是由槿娘指导,告诉她要留意什么,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
在这方面,槿娘是什么都懂的。
“小七!”她越说越兴奋,好似有身孕的是她自己一般,“这可是个好机会!”
小七顺话问她,“什么好机会?”
槿娘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回兰台呀!”
小七没有接话。
她想,她虽盼着那人来,但自己大抵是不会回兰台。
她宁愿待在驿站里。
待身子养得再好一些,便该去找谢玉了。
小匣子已经完工,可以装人了。
可槿娘一板一眼地分析起来,“公子会任由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自然不会!你迟早是要回兰台的!”
“天爷,可要回就得抓紧!再晚点儿兰台可就没有你的立锥之地了!”
她说的有理有据有节,“我来之前,兰台那两位成日去青瓦楼献媚,早晚要怀上的!谁先生下来,谁的孩子将来就是大公子!姑奶奶啊,你可争点儿气吧,槿娘的将来可就全指望你了!”
小七心里一动,“那公子喜欢谁更多一些?”
槿娘凝眉想了片刻,“好像谁都喜欢,也许更偏爱珠珠郡主一些。但魏国的灵璧公主与你模样有几分相像,因而公子也是喜欢灵璧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