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脸上的长疤在月色下分外狰狞可怖。
吃鸡的人侧头悄声问道,“太吵,吊起来倒可安睡。”
小七这才看见他手里居然有一根粗粗长长的藤条,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
吊起来好呀,吊起来不必看守,她就能睡个好觉了。
小七亦别过脸,在吃鸡的人耳边悄声道,“好。”
吃鸡的人便往陷阱垂下活扣,“想出来就伸手进去。”
裴孝廉一身的伤,自然想要出来。却又没有别的主意,只得咬着牙将一双手伸进了藤条扣中。
这便是束手待毙了。
吃鸡的人一收,那藤条立时便扣得死死的,继而如拖野猪一般,作力将裴孝廉拖了出来。
真是血淋淋的一个人。
吃鸡的人不等裴孝廉挣扎,便连同他的双脚一起捆了。
洞旁不远便有树,三下五除二,又将裴孝廉倒挂在树上。
裴孝廉的腿脚原本便才负了伤,那是钻心蚀骨的疼。旦被吊起,双脚乱蹬乱刨,气得大声咆哮起来,“魏贼!魏贼!放下裴某!”
小七冷冷地盯着他,“裴孝廉,还我的簪子,玺绂,刀币!”
裴孝廉冷嗤,“裴某早扔了!”
小七顿在当场,母亲留给她的桃花簪子,竟被他扔了?
裴孝廉见她气得双目泛红,便是被吊着,依旧得意大笑起来,“不还我帛带,休想再拿回簪子!”
小七气极,当下拔出匕首,就要去刺他的心口。
吃鸡的人只是一旁立着,并不插手。
裴孝廉不再笑,“我是公子的护卫将军,你若杀我,公子不会再留你。”
小七冷声反问,“你屡屡杀我,公子若知道了,可会再留你?”
“我何时真正要杀你了?”
“说清楚,我听不明白。”
“我杀你如烹鸡宰鱼。”裴孝廉拧着眉头,“是公子要裴某暗中护你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