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小年没能吃上长寿面,也从未告诉过他自己的生辰。
他竟知道。
拾起银箸挑起了面来。
这数月来,她每日只有入夜才有一碗清粥,像这般热乎乎的清汤面她有许久都不曾吃过了。
许久了。
半年多了罢。
兰台的庖人厨艺极好,面条劲道,汤底醇厚,嫩牛肉肥瘦相间,她很喜欢,但吃了不足一半。
那人目光一刻不离地注视着,温声劝她,“再吃些罢。”
她许久不曾感受过他的温情,此时心里暖暖的,歉然解释道,“奴吃饱了。”
那人微微点头,“好。”
继而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小七心头一跳,垂下眸去。
她还想着,昨夜他要了整晚,今日是他的大婚,他竟又要吗?
好在那人并没有。
他的手覆在她的项圈上,摩挲了好一会儿。
他的指尖触至她的脖颈,微微发着痒。
小七没有躲开,就由着他在颈间徘徊。
微微抬头,见那人眉心微蹙,神色十分复杂。
他在想什么?
他还会有烦心的事吗?
小七猜不出来。
忽的吧嗒一声。
继而颈间一松。
那人竟解开了金项圈。
进而脚踝一松。
踝间的锁链也打开了。
小七忍不住想,他要待她好起来了吗?
大约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