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叫公子知道了,那能有什么了不得的。
他们才是一家人。
这一晚的青瓦楼响起了清越嘹亮的羌地牧歌。
听说阿娅买通寺人,直直闯进了公子卧房。
槿娘好奇,偷偷溜去青瓦楼外打听。
回来时说的绘声绘色,好像人就在现场一般。
“听人说,袍子一褪,身上薄如蝉翼,一头的青丝散下来,只簪了一支红木梳,好看是极好看,就是。。。。。。真不知道,北羌女子竟如此豪放。。。。。。”
“白日里穿着那荒蛮的胡服看不出来,没想到,身段倒丰满妖娆。。。。。。”
说着又悄悄附耳过来,“寺人说,动静极大!”
她一刻不停地说个没完,“按说公子这样的身份地位,到底没有哪个世家大族的贵女敢没皮没脸地凑上来,这才一直一个人。没想到,这就破了戒。”
她啧啧叹道,“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那草原来的,虽十分骄纵跋扈,但在闺帏之事上。。。。。。论床上功夫,想必到底比咱们燕人女子豪放许多。”
小七心绪恍惚,怔然不语。
她想,许瞻也会罚阿娅吗?
他也会捧住她阿娅的脸,要阿娅好好地看他。
他也会亲她,会宽她的衣裳罢?
但阿娅是表妹,想必他会温柔许多。
想必他不会嫌阿娅肮脏,不会斥责阿娅是脏东西。
他也定不会在阿娅身上烙印,不会在阿娅颈间锁上铁项圈。
她虽不知槿娘说的“床上功夫”究竟是什么,但从槿娘挤眉弄眼的神情里,隐隐约约倒也有几分明白。
她从前只觉得那并不是一件好事,抑或说,那定是一件苦不可言的事。
就像看见沈淑人被人骑在身下时十分痛苦一般。
难道阿娅竟不觉得痛苦吗?
槿娘还在絮絮叨叨,“她的牧歌唱的好,公子喜欢听,今晚便唱了两回,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自己也是不无遗憾的,还不忘来安慰小七,“小七,你也不要多想,世家大族蓄养姬妾,狎玩家妓从来都不是新鲜事。就连王叔不也有姬妾吗?听说赵姬才诞下一子,也快满月了,你去过扶风,自然也是知道的。”
是了,小七知道,平阳公主与她提起过。便是那夜许瞻策马直驱扶风厅堂时,亦是说起过要去喝满月酒。
槿娘又叹,“公子二十一年不沾女色,原来竟是喜欢北羌那骄狂野蛮的。王后娘娘若早知如此,只怕早就寻了百个千个送到兰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