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不觉得自己傻,她看什么都看得明明白白。许瞻不是良人,他不值得托付,小七比谁都看得明白。
“他碰过了你,便不会再去碰旁人了。这是孤的孩子,孤懂他。”
大概是罢,小七不知道。
见小七不怎么说话,周王后又道,“你看起来并不欢喜。”
是了,她心里愁肠百结,实在欢喜不起来。
周王后并无愠色,与她说起话来似是一个和蔼的母亲,“因何不欢喜,与孤说说,也许孤能帮你呢。”
“娘娘。”小七低喃,“小七是魏人,终究是要回魏国。”
周王后手上一僵,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不想留在燕国?”
小七微微摇头,“小七想回家。”
她最初也无心定要许瞻死在权力场,便如最初,他没有要她死,她也不愿要他死。
只要他不做君王,他可以不必死。
良原君是仁君,他必不会杀许瞻。
她始终在寻找一个两全之策,既不辜负沈宴初,又能保全自己。
不,她在寻找的是个万全之策。
最好还能保许瞻不死。
一个说要娶她的人,是唯一一个坚定要她的人。
她这么多年,不就一直想要一个坚定要她的人吗?
如今果真有这样的人。
选择过她的人,她不该要他死。
她心里那两个人又蹦了出来,一个人说,“公子已告诫过你,永远不要卷进权力场。你瞧那历朝历代,哪个卷进权力场的女细作有什么好下场的,从来没有。小七,如今回头还来得及。”
另一个人竟也难得地达成了一致,“小七,权力的争夺终究是男人的事,你要听公子的。”
第一个人应声附和,“你不嫁他,也不要做他的敌人。”
小七想清楚了,便抬眉问周王后,“娘娘。。。。。。娘娘能帮小七吗?”
周王后静默良久,紧握她的手,“孤原是想着,有朝一日听你叫孤一声‘母亲’呢。”
她的话令小七心酸莫名,“小七没有这样的福气。”